平斯夫人拿着厚重的《中世紀咒語圖解》從兩人身後經過，犀利的目光掃過桌面攤開的麻瓜教材。

凱茜立刻将《統計學》往《魔法史》封皮裡塞了塞，直到圖書管理員的身影消失在禁書區，才掏出自動羽毛筆繼續勾畫微積分章節重點。

“其實交通司處理飛路網調度也要用到統計學模型，”凱文用魔杖尖在空中點出藍色坐标，倫敦地鐵圖般的魔法交通網在兩人面前展開。

“比如聖芒戈急救通道的優先級算法…”他忽然頓住，因為凱茜正在羊皮紙上記錄公式。

凱茜用《公司金融基礎》擋住嘴小聲問他：

“你未來…會去魔法部嗎”

她用的句式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少年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摩挲着長袍袖口的五線譜紋樣，“父親書房裡還挂着奶奶就任魔法部長時的畫像，他總對我說國際飛路網管理辦公室缺個助理。”

他從樂譜筆記本裡抽出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上面用如尼文譜寫的旋律在觸及時自動流淌出爵士鼓點，“但暑假在古靈閣拍賣會，有人出三百加隆買我創作的樂譜。”

凱茜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暈開墨點，她想起父親留下的傲羅日記，1970年8月15日那頁潦草地寫着：

“今天拒絕了法爾茅斯獵鷹隊的簽約，但抓罪犯也用到了朗斯基假動作，誰說不能同時兼顧魁地奇和傲羅任務？”

她把《經濟學原理》翻到彗星公司的财報頁，“我爸爸直到殉職那天，掃帚柄上都刻着斯萊特林學院杯的勝利年份。”，指尖輕輕劃過彗星260掃帚的銷售曲線：

“你知道為什麼彗星公司要贊助聖芒戈的急救部嗎？”

凱文看着少女畫出的迷你掃帚在報表上遊走：“因為急救需要更靈活平穩的制動裝置，而競技掃帚…”

他灰綠色的眼睛突然睜大，“你們在民用産品裡測試競速技術！”

凱茜的笑容帶着斯萊特林式的狡黠：“媽媽當年追捕走私妖精鑄币的犯人時，靠的是在伊法魔尼學的古代如尼文破譯課。”

她的魔杖在空中寫出流動的字體，麻瓜數學符号與如尼文奇妙地交織：

“有些答案就像雙面鏡，你以為非此即彼，其實可以疊加生效。”

平斯夫人的咳嗽聲從禁書區傳來，凱茜迅速将麻瓜教材塞進書包。

“下次去霍格莫德的時候，”她壓低聲音，“三把掃帚二樓有新成立的'巫師搖滾樂團'在招人。”

她眨眨眼，書包上挂着的窺鏡瘋狂旋轉起來，一隻伸縮耳正從書架頂端垂下。

地窖走廊的火把在凱茜經過時竄高，她盯着門鎖說出口令：

“純血榮耀。”

石門應聲而開的瞬間，她聽見走廊盡頭傳來皮皮鬼尖利的笑聲。

辦公室裡，月光透過高處的窄窗斜斜切過工作台，将坩埚内沸騰的紫色藥劑照得如同某種活物。

黑袍教授從陰影中轉身，魔杖尖挑起一張泛黃的羊皮紙。

“你今晚的任務。”他揮動魔杖，紙頁懸浮在凱茜面前，“把這張訂貨單變成能絞死巨怪的鋼索。”

凱茜的魔杖尖剛觸到羊皮紙邊緣，突然瞥見墨迹在月光下詭異地流動。

她猛地想起暑假在布萊克老宅書房見到的煉金術禁書裡的警告：用契約進行物質轉換會引發血咒反噬。

“教授，這份材料…”

“霍頓小姐對商業文書産生憐憫了？”斯内普的聲音像蛇類滑過石闆，“還是說你更願意用活體生物做實驗？”多莉的鱗片突然變得灼熱。

凱茜感覺後頸滲出冷汗，魔杖尖迅速亮起銀光。

一小時後，羊皮紙終于扭曲着變成鐵絲，但落在天平上時發出輕飄的脆響。

斯内普用兩根手指捏起鐵絲，看着它在月光下彎出可笑的弧度：“真是令人驚歎，霍頓小姐成功複刻了中世紀的鐵匠工藝。”

辦公室門在背後重重關上，凱茜攥着失敗的“作品”走向休息室，血人巴羅透明的身軀從拐角處飄出來。

“小心窺視時間的眼睛。”幽靈的聲音像是從水底傳來，“地窖東側最近總有夜遊的學生…在找某些不該被提起的傳說。”

凱茜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耳邊似乎又響起湯姆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