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觸到大門的刹那,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突然襲來,牆壁上中世紀巫師們的畫像開始順時針旋轉。
“當心!”血人巴羅半透明的身影穿透牆壁而來,長袍上的血漬在月光下泛黑。
她的視線最後定格在幽靈舉起的懷表,指針停留在淩晨兩點十七分。
後背撞在冰涼的地闆上,意識陷入黑暗前最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斯萊特林扣二十分…”
半夢半醒間,凱茜聞到醫療翼的消毒藥水味,她聽見龐弗雷夫人用從未有過的尖銳聲音訓斥:“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知道這孩子體溫多少?41度!她的魔力波動像炸尾螺!”
“顯然霍頓小姐認為通宵撰寫統計學論文比健康更重要。”斯内普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不過我必須承認,能同時搞砸魁地奇訓練和O.W.L.确實需要一些'非凡'天賦。”
凱茜想要睜開眼反駁,但開始起效的生死水讓她的意識在1942年和1995年之間來回穿梭。
她聽到轟炸區的防空警報聲與魁地奇球場的歡呼聲重疊。
她看見湯姆站在燃燒的屋檐下,蒼白的臉突然變成了弗雷德的笑顔。
晨光照進醫療翼,凱茜剛睜開眼就看到達芙妮和潘西沖了進來。
“我改良了提神劑配方!隻要加入兩滴…”達芙妮的聲音戛然而止。
窗台傳來清脆的叩擊聲,多莉将自己縮成戒指大小,小鳥蛇用尾尖在起霧的玻璃上畫出英文符号,潘西眯起眼睛辨認:“G…E…T……R…E…S…T?”
凱茜沙啞地笑起來,“是'休息一下'。”
她起身的動作牽動胸腔引發一陣咳嗽,在龐弗雷夫人的呵斥聲中,對舍友們露出一個疲憊的笑臉。
達芙妮和潘西沒待多久就被龐弗雷夫人轟走了,凱茜收拾好東西正準備把多莉塞進書包,忽然聽見走廊傳來熟悉的嬉鬧聲。
弗雷德倒退着撞開橡木門,喬治攙扶着面色慘白的凱蒂·貝爾,她正用手帕捂住不斷湧出的鼻血。
“又是你們兩個!”龐弗雷夫人魔杖一揮,凱蒂便漂浮到離她最近的病床上,“說過多少次不許拿學生做試驗!”
“但血崩豆長得實在是…”喬治在治療師想殺人的目光中咽回了後半句話。
弗雷德卻注意到正在系領結的凱茜,多莉從她書包縫隙探出頭,鱗片泛起尴尬的灰粉色。
“小毒蛇怎麼也在這兒?”喬治用手肘捅了捅弗雷德。
龐弗雷夫人用咒語剝離凱蒂下颌殘留的血痂,頭也不擡地說:“你們總比某些人強,至少還知道自己生了病,霍頓小姐可是…”她突然噤聲,但弗雷德已經抓住關鍵詞。
“斯内普教授親自把她送來的?”雙胞胎異口同聲。
“你們!全部給我出去!”治療師舉起魔杖将三人趕出了醫療翼,“沒看見這有病人需要靜養嗎?”
喬治捂住額頭:“差點忘了…安吉麗娜還在等我!”他轉身時狡黠地對兄弟眨眨眼。
遠處傳來皮皮鬼砸花瓶的聲響,弗雷德突然握住了凱茜的手腕,指腹擦過她袖口下的燒傷灼痕:“你暈倒了?”他難得收起嬉笑。
“隻是有點睡眠不足。”她想抽出手腕卻突然被攬進帶着薄荷清香的懷抱。
少年的下巴硌在凱茜發頂,聞到她發間殘留的生死水苦香。
圖書館裡,凱茜指尖撫過《煉金術圖鑒》的标題,弗雷德把一摞《常見惡咒反制手冊》放在桌上:“你知道皮皮鬼為什麼從不騷擾拉文克勞塔樓嗎?”少年指尖轉着伸縮耳,“因為他害怕格雷女士的幽靈,”他壓低聲音湊近,“但你現在的臉色比幽靈還蒼白。”
凱茜魔杖輕點,空氣泛起水波狀的靜音屏障。
“有時候,我還挺羨慕哈利的,”
凱茜摩挲着《尖端黑魔法》的書脊,“鄧布利多告訴我,他身上有特殊的魔法當護身符,而我…”晨光照在她頸間孤零零地彗星項鍊上,“去年,他還帶我去了神秘事務司的預言廳,在那裡我看到了自己的無數種死法。”
弗雷德瞳孔驟縮,發現她的手腕在顫抖。他想起曾經在聖芒戈見過的死亡帷幔,那些飄動的紗幔此刻仿佛纏住了少女的咽喉。
“你知道為什麼鳳凰社課程第三項是大腦封閉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