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的格裡莫廣場12号安靜了許多。

人們聚在客廳裡玩噼啪爆炸牌，羅恩的歡呼聲時不時傳來。

凱茜站在樓梯拐角，朝哈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

哈利跟着她爬上樓梯，穿過走廊，最終來到閣樓。

這裡堆滿了褪色的挂毯、生鏽的燭台、幾本破舊的魔法書，一扇狹小的圓窗透進清冷的月光。

他們點亮幾支蠟燭，暖黃的光暈照亮了閣樓。

凱茜靠在窗邊，月光映出她臉上略顯疲憊的神情。

“鄧布利多讓我協助斯内普教授教你大腦封閉術，”她直奔主題，“但首先，你得明白為什麼。”

哈利皺起眉，“因為伏地魔能窺探我的思想？”

“不隻是窺探。”她的聲音低沉下來，“他能利用你的記憶、你的情感、你的弱點、甚至……你珍視的人。”

哈利猛地擡頭，想起最近的襲擊事件。

“還好我拼命練習，否則三強賽那次…”聲音哽住了，哈利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凱茜閉上眼睛：

“伏地魔複活那晚，”她苦笑了一下，“如果我沒有拼命練習大腦封閉術，如果我沒有及時封閉大腦，他會看到我記憶中鳳凰社在格裡莫廣場12号的開會場景。”

哈利的呼吸微微一滞，他從未想過這一點——伏地魔不僅能看穿他的思想，還能利用他的記憶去傷害别人。

“所以鄧布利多不希望他再通過你看到更多，”凱茜輕聲說，“鄧布利多選擇我們不是偶然，從我們一起對抗蛇怪那時起，他就知道了我們未來會成為對抗黑暗的戰友。”

哈利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總是笑容明媚的斯萊特林女孩，在過去一年裡獨自承擔了多少壓力。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

“你…用了多久學會的？”哈利問。

凱茜的目光飄向窗外，“五個月。”

“五個月？！”哈利瞪大了眼睛。

“還是每周三次特訓的情況。相信我，那比聽他嘲諷格蘭芬多還要痛苦十倍。”她故作輕松的語氣掩蓋不住眼中的陰影，“但你是天生的找球手，反應速度比我快得多，應該能學得更快。”她堅定地說。

哈利深吸一口氣，感到胸口發悶。

他讨厭這種被逼到牆角的感覺，但他知道她說得對。

“斯内普……”他猶豫了一下，“都是他教你的？”

“嗯。”凱茜簡短地回答，“他的教學風格很嚴厲。”

哈利能想象，畢竟斯内普對他從來隻有冷嘲熱諷，更别提還要教他這麼高深的魔法。

“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嗎？”凱茜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鄧布利多也不希望我們被迫承受這麼多，但我們沒有選擇。”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這裡現在裝着整個鳳凰社的安危。”

凱茜直視着他，“學習大腦封閉術不是為了鄧布利多，而是為了你自己。”

哈利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

“好。”他低聲說，“我會試試。”

凱茜嘴角微微揚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從這周開始，”她說，“我會在斯内普教授正式上課之前，先教你一些理論基礎。”

哈利終于露出一個笑容，“謝了。”

窗外，倫敦的夜色深沉，雪花無聲地飄落。

兩人站在微光裡，誰都沒有再說話。

閣樓的門被推開，弗雷德走了進來，臉上還挂着笑，但眼睛裡卻帶着一絲少見的嚴肅。

哈利立刻站起身，凱茜目送他離開。

門關上的瞬間，弗雷德已經走到她面前。

凱茜平靜地說：“你來的正好，我們分…”

“我拒絕，”弗雷德幹脆利落地打斷她，嘴角的笑意不減，但語氣卻不容置疑，“除非你給我一個理由。”

“這不是你拒絕就有用的事！”她擡頭瞪他，“這麼多襲擊已經發生了，我不希望再…”

“很可惜，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弗雷德聳聳肩，語氣輕松，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凱茜翻了個白眼，“梅林的胡子！那至少當着其他人的面裝一裝我們不熟，行嗎？”

“這可以。”這回他很爽快地答應了，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顯然沒打算就這麼結束話題。

她松了口氣，剛想繼續，弗雷德卻突然湊近一步，壓低聲音道：“不過，我申請在有求必應屋和霍格莫德…”

“不行！”凱茜立刻打斷他，臉頰微微泛紅，“有求必應屋一周一次，多了不行。霍格莫德另算，但僅限尖叫棚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