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版标題赫然是:
《阿茲卡班大規模越獄》
标題下方是十張黑白照片,九名男巫和一名女巫的面孔冷冷地注視着她們。
每張照片下方标注着他們的姓名和被關進阿茲卡班的罪行。
安東甯·多洛霍夫蒼白扭曲的長臉正對着她們冷笑;奧古斯特·盧克伍德倚在照片邊緣,神情厭倦;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個女巫——
她的黑發在照片上顯得淩亂不堪,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薄唇微微上揚,露出一個高傲而輕蔑的笑容。
盡管阿茲卡班的歲月已經奪走了她大部分的美麗,但那張臉仍然能看出昔日的傲慢與瘋狂。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凱茜低聲念出這個名字。
“她是你的表姑,對吧?”達芙妮小聲問她。
凱茜輕輕點頭,她從未見過貝拉特裡克斯,但從小就知道這個名字。
這個在第一次巫師戰争中瘋狂追随伏地魔、親手折磨過無數人的女人,也是她血緣上的親戚。
“魔法部真是一群廢物,”布雷斯在一旁輕蔑地說,“居然能讓這麼多食死徒逃出來!”
“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幫他們?”潘西壓低聲音,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教師席上的烏姆裡奇。
凱茜沒有接話,她的目光仍停留在貝拉特裡克斯的照片上。
她的手指悄悄攥緊了報紙的一角,而那個女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注視,嘴角的冷笑更深了,仿佛在無聲地挑釁。
達芙妮輕輕推了推凱茜的胳膊,纖細的手指點了點報紙。
凱茜的視線迅速掃過那些文字:
魔法部昨天夜間宣布阿茲卡班發生大規模越獄事件。
部長康奈利·福吉在辦公室接受采訪時證實十名重犯于昨晚脫逃,他已向麻瓜首相通報了逃犯的危險性。
“非常遺憾,我們陷入了與兩年半前殺人犯小天狼星布萊克脫逃時相同的處境,”福吉昨夜說,“而且我們不認為兩次越獄沒有聯系。如此大規模的越獄令人懷疑有外面的接應,要知道布萊克作為從阿茲卡班脫逃的第一人,最有條件幫助他人越獄。逃犯中還包括布萊克的堂姐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我們認為這些逃犯可能把布萊克當作領袖。但魔法部正不遺餘力地追緝逃犯,并請公衆保持警惕,切勿接近這些要犯。”
她擡起頭,環顧四周。
禮堂裡的學生們大多還在談笑風生,格蘭芬多長桌那邊,李·喬丹正在模仿昨天魔咒課上弗立維教授的樣子,引得周圍人哈哈大笑;拉文克勞長桌上,泰瑞·布特和邁克爾·科納正争論着某個算術占蔔的題目;而斯萊特林長桌這邊,克拉布和高爾依舊專注于往嘴裡塞熏肉,對報紙上的新聞毫無反應。
“他們根本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凱茜心想。
她的目光移向教工桌子,那裡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在低聲交談,兩人的神情都異常凝重;斯普勞特教授把《預言家日報》豎在番茄醬瓶旁,眉頭緊鎖,目光死死釘在頭版上。
而桌子另一頭的烏姆裡奇,她的眼睛今天罕見地沒有在禮堂裡來回掃視,搜尋違規的學生,而是陰沉地眯着,時不時朝鄧布利多的方向投去惡毒的一瞥。
“福吉居然還在往布萊克頭上扣帽子?”達芙妮壓低聲音,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看他可沒這麼大本事。”
“魔法部現在隻想找個替罪羊。”凱茜輕聲回答,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報紙邊緣。
她下意識地擡頭看向格蘭芬多長桌,弗雷德正注視着她,那雙總是帶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罕見地透出幾分嚴肅。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場越獄絕不是偶然的意外。
伏地魔的力量正在壯大,而戰争,已經悄然逼近了。
“梅林啊!”潘西突然又驚叫一聲,手指緊緊攥着報紙邊緣,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
“又怎麼了?”達芙妮連忙湊過去問道。
“太可怕了…”潘西的聲音有些發抖,她把報紙翻到内頁,推給凱茜和達芙妮看。
《魔法部職員死于非命》
聖芒戈醫院昨晚保證對魔法部職員布羅德裡克·博德之死作出全面調查。
四十九歲的博德先生被一盆植物勒死在病床上,治療師搶救無效。博德先生數周前在一次工作事故中受傷。
出事時分管博德先生病房的治療師梅蓮姆·斯特勞帶薪停職,未接受采訪。
但醫院發言人稱:“聖芒戈對博德先生之死深表遺憾,慘劇發生前他正在日漸康複。”
“我們對病房中的裝飾物有嚴格規定,但斯特勞治療師在聖誕節的忙碌中,忽視了博德先生床頭植物的危險性。随着博德先生語言和行動能力的恢複,她鼓勵他親自照料那盆植物,卻沒看出它不是無害的蟹爪蘭,而是一枝魔鬼網。康複中的博德先生一碰到它,馬上就被勒死了。”
“聖芒戈醫院還不能解釋這盆植物怎麼出現在病房裡,望知情者提供線索。”
凱茜倒吸一口涼氣,“我見過斯特勞先生…賽德裡克就在他手下實習!他們怎麼會沒認出魔鬼網呢?本來可以阻止……”
“誰想得到魔鬼網會僞裝成盆栽植物出現在醫院裡?”潘西尖刻地說,“這不怪他們,要怪那個送禮的蠢貨,怎麼不看看買的是什麼呢?”
達芙妮不安地咬着嘴唇,“我想沒人會把魔鬼網放在花盆裡而看不出它想勒死所有碰它的人。這、這絕對是謀殺…如果送植物的人沒留下姓名,誰能查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