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的惡作劇和皮皮鬼的破壞力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他似乎把弗雷德的臨别囑托當成了聖旨，變本加厲地搗亂，他掀翻課桌、從黑闆裡突然蹿出來、推倒雕像、把洛麗絲夫人關進铠甲裡（可憐的小貓在裡面尖叫了半小時才被費爾奇救出來）。

他還打碎吊燈、熄滅蠟燭，甚至在上課時往教室裡扔燃燒的火把，吓得學生們尖叫逃竄。

某天早上，凱茜看見皮皮鬼正起勁地擰松三樓的水管螺絲，而麥格教授從他身邊經過時，幾乎不動嘴唇地低聲說了一句：“你擰反了。”

皮皮鬼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般地把螺絲往另一個方向擰去，然後沖麥格教授擠了擠眼睛。

凱茜趕緊捂住嘴，免得笑出聲來。

課間休息時凱茜走出城堡，五月的陽光灑在草地上，帶着一絲暖意。她深吸一口氣，舒展了下肩膀，目光掃過庭院，忽然瞥見不遠處哈利、赫敏和羅恩正坐在一棵山毛榉樹下。

她快步走了過去，“哈利，”凱茜站定在他們面前，語氣認真，“昨天盧平和小天狼星已經告訴我了。”

哈利擡起頭，似乎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聽我說，”凱茜直視着他，“無論怎樣，你不能放棄大腦封閉術課。一旦放棄，你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哈利的表情僵了一下，眼神閃爍。

他沒有告訴她自己那天為什麼急着想和小天狼星談話，所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赫敏放下了手裡的書，嚴肅地看向他，“沒錯，凱茜說的對！你在堅持試着封閉你的意識，對嗎？”她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你在繼續練習大腦封閉術，對嗎？”

“那還用說。”哈利飛快地回答，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受到了冒犯，目光卻心虛地飄向了遠處。

羅恩看看他，又看看赫敏和凱茜，“他肯定練了，對吧？他又不傻。”

赫敏沒理他，依舊盯着哈利，“那你最近有感覺到那種聯系減弱嗎？”

“還行吧。”哈利含糊地說，“就是…有時候還是會夢到。”

凱茜歎了口氣，在他旁邊蹲下來，聲音放輕了些，“哈利，我知道斯内普的課很……但如果你現在停下，伏…”她頓了頓，警惕地環顧四周，改口道，“神秘人隻會更容易入侵你的腦子。”

哈利的嘴角繃緊了，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赫敏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上課的鐘聲敲響了。

“走吧，”羅恩站起來，拍了拍袍子上的草屑，哈利趁機站起身，快步跟上他，像是急于逃離這場對話。

凱茜和赫敏落在後面，交換了一個憂慮的眼神。

“他根本沒在練習，是不是？”赫敏低聲問。

凱茜點頭，“我猜也是。”

赫敏咬了咬嘴唇，“我們得想辦法勸他繼續。”

凱茜沒回答，隻是望向哈利的背影。她隻希望，他别等到為時已晚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五月的最後一個周末，迎來了魁地奇賽季的最後一場比賽：格蘭芬多對拉文克勞。

因為隊長蒙太的缺席，斯萊特林在上次比賽中以微弱比分輸給了赫奇帕奇，但格蘭芬多們并不敢奢望能夠獲勝，這主要是因為羅恩糟糕的守門成績。

凱茜坐在斯萊特林看台上，目光緊追着在空中穿梭的球員們。

“比賽開始了！”李·喬丹的聲音通過魔法擴音器響徹球場，“戴維斯立刻得球，拉文克勞隊隊長戴維斯拿到了鬼飛球，他閃過約翰遜，閃過貝爾，又閃過斯平内特…他朝球門直沖過去！他要投了——結果！結果——”李突然罵了一句髒話，“他得分了。”

格蘭芬多看台上一片哀歎，而斯萊特林們幸災樂禍地唱起：“韋斯萊那個小傻樣，他一個球也不會擋…”

有人從背後拍了拍凱茜的肩膀，她轉頭，看到安東尼·戈德斯坦興奮的臉。

“快跟我來，防護服做成了！”安東尼的眼睛亮得驚人，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凱茜猛地站起來，“真的？快帶我去！”

兩人匆匆離開看台，安東尼帶着她快步穿過樓梯和走廊，來到拉文克勞塔樓。

青銅鷹狀門環靜靜地注視着他們，安東尼流暢地回答了今天的謎題，“當所有人都看見它時，它卻消失不見？答案是'黑暗'。”門應聲而開。

全校師生都在觀看魁地奇比賽，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現在空無一人。

安東尼三步并作兩步沖上螺旋樓梯，很快拿着一件泛着珍珠光澤的銀灰色背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