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哈特的刀鋒在陽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眯起獨眼,上下打量着我。
“小子,你叫什麼?”
“奧洛。”我乖巧地回答,銀發被海風吹得微微晃動,“代号‘白夜’。”
“哼。”他冷哼一聲,“艾琳娜信裡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第一招——「夜羽·風切」
話音未落,萊昂哈特的身影驟然消失。
下一瞬,淩厲的刀風已至面門!
我瞳孔微縮,本能地側身——刀鋒擦着鼻尖劃過,削斷幾縷銀發。
“反應不錯。”萊昂哈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但躲閃可不夠資格當我的徒弟的戀人。”
我眨了眨眼:“那這樣呢?”
深藍色的武裝色瞬間覆蓋右臂,指尖輕點襲來的刀背——
锵!
金屬震顫的嗡鳴聲中,萊昂哈特的刀鋒被硬生生彈開。
他的獨眼閃過一絲詫異:“……武裝色外放?”
艾琳娜在一旁握緊拳頭,小聲歡呼:“奧洛!加油!”
喬瑟夫和柯爾特站在軍艦甲闆上,一個激動得手舞足蹈,一個推着眼鏡記錄數據。
第二招——「鴉羽·千重」
萊昂哈特的身影突然模糊,一化二,二化四……轉眼間,八個殘影将我團團圍住,每一道都帶着淩厲的殺氣。
“這招是師父的絕學!”艾琳娜緊張地喊道,“奧洛,小心背後!”
我站在原地沒動,紫瞳微微眯起。
見聞色……展開。
空氣的流動、呼吸的節奏、刀鋒的軌迹——在感知中清晰如星圖。
“左邊第三道。”
我倏然擡手,深藍霸氣纏繞的指尖精準點向虛空——
啪!
幻影破碎,萊昂哈特的真身被逼退三步,刀尖插入地面才穩住身形。
“好小子!”他大笑起來,“艾琳娜總算沒瞎眼!”
艾琳娜的臉“唰”地紅了:“師、師父!”
第三招——「黑鴉·天羽」
萊昂哈特突然收刀入鞘,周身氣勢驟變。
“最後一招,接得住,我就認了你。”
他緩緩俯身,右手按在刀柄上——居合斬的起手式。
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深吸一口氣,将銀發撩到耳後,紫瞳鎖定他的動作。
澤法老師說過……最強的防禦,不是格擋,而是——
“斬!”
刀光如漆黑的羽翼展開,撕裂天幕般劈下!
而我——
沒有躲。
“奧洛!!”艾琳娜的尖叫中,我擡起右手,深藍霸氣如潮水漫湧,卻在最後一刻——
化剛為柔。
刀鋒停在我掌心三寸之處,被流動的霸氣層層緩沖,最終像陷入深海般停滞。
萊昂哈特的獨眼瞪大:“……‘流櫻’?”
我微微一笑,指尖輕輕推開他的刀:“承讓。”
長刀歸鞘,萊昂哈特突然哈哈大笑,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我肩上。
“好!好!好!”
我被他拍得一個踉跄,差點栽進沙子裡。
艾琳娜沖過來扶住我,黑眸亮晶晶的:“師父!他合格了嗎?”
“合格?”萊昂哈特哼了一聲,“這小子比你強多了!”
他一把拎起我的後領,像拎貓崽似的往村裡走:“今晚喝酒!我要聽聽你是怎麼騙到我徒弟的!”
“等等師父!奧洛不能喝酒——”
“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我被拖在地上,銀發沾滿沙子,朝艾琳娜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站在原地,臉紅得像晚霞,最終小跑着追上來:“師、師父!他真的不會喝……”
喬瑟夫和柯爾特對視一眼。
“要跟上去嗎?”
“根據數據,長輩灌酒是見家長的必經環節。”
“那奧洛老大豈不是完蛋了?!”
夕陽西下,小小的漁村飄起炊煙。
而我——即将迎來比對戰四皇幹部更艱難的挑戰。
艾琳娜……你師父好可怕……
被拖走的“白夜”中校,在内心默默流淚。
——————
萊昂哈特的小屋坐落在漁村最高的懸崖上,推開窗就能俯瞰整片海域。此刻屋内燈火通明,長桌上擺滿漁民剛捕撈的鮮魚、烤得金黃的面包和大壇大壇的烈酒。
“喝!”萊昂哈特把足有人頭大的木杯砸在我面前,琥珀色的酒液濺到我的銀發上,“東海特産的龍舌蘭,一杯倒不倒你!”
我盯着酒杯裡晃動的液體,紫瞳微微顫抖。
這根本不是酒杯...是酒桶吧?!
艾琳娜急得直拽師父的袖子:“他從來沒喝過——”
“閉嘴!”萊昂哈特獨眼一瞪,“當年你師娘就是被我三杯灌倒才嫁給我的!”
喬瑟夫躲在柯爾特身後小聲吐槽:“這是什麼糟糕的傳承啊…”
柯爾特推了推眼鏡:“根據測算,這杯酒精濃度約42%,以奧洛的體重…”
話沒說完,萊昂哈特已經捏着我的後頸把酒杯怼到我嘴邊:“是男人就幹了!”
咕嘟咕嘟——
“咳咳咳!”
火辣辣的液體滾過喉嚨,我嗆得眼角泛紅,銀發狼狽地黏在臉上。整個屋子開始天旋地轉,萊昂哈特的臉分裂成三個。
“好!再來一杯!”
“師父!他真的…”
艾琳娜的抗議聲越來越遠。恍惚間我看見柯爾特在記筆記:“酒精耐受性:極差。醉酒症狀:瞳孔渙散,皮膚泛紅…”
第二杯下肚時,我整個人已經趴在桌上,銀發鋪開像月光織成的毯子。
“艾琳娜…”我迷迷糊糊去抓她的手腕,海圖…還沒畫完…”
“奧洛?”她驚慌地捧起我的臉,“你眼睛都變成蚊香圈了!”
萊昂哈特突然湊近,酒氣噴在我臉上:“小子,說實話!你喜歡我徒弟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