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裡,沈昭月還沒來得及坐下,就把零食袋子遞到遲暮跟前,“挑你喜歡吃的吃。”
遲暮看了她一眼,見她沒事,搖搖頭。
“哎,你怎麼和許霜一樣都不怎麼吃零食啊。”
坐在她跟前的高鶴聽後,轉過頭說:“有零食啊?他不吃我吃……”
沈昭月挺大方的,抓了一把零食給他。
“謝謝。”高鶴就拿了顆水果糖,邊撥開糖紙邊說:“你沒事了?”
“沒事。”沈昭月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對着自己,看到額頭上沾着粉筆灰,用濕紙巾擦了擦,越往裡擦越發現頭發裡面的粉筆灰,于是把紮成馬尾的頭發散開,對着窗外拍了拍粉筆灰。
沈昭月怎麼也想不到禍從天降,也不知道樓上那個缺心眼從窗戶裡倒水,正好淋到她的頭發上。
沈昭月頭皮一涼,打了個哆嗦,“誰這麼缺德啊。”
遲暮和高鶴聞言,看了過來。
沈昭月唉聲歎氣地擦着頭皮和濕了的發尾,擦完後還聞了聞頭發,沒什麼味道,但她總覺得挺髒的,頭皮發麻。
高鶴哈哈大笑了幾聲。
沈昭月橫了他一眼。
高鶴馬上閉嘴不笑,看到沈昭月笑道,“你披着長發比紮馬尾更好看。”
沈昭月沒搭理他,問遲暮:“你說我上去找他們,能不能敲一筆橫财。”
遲暮笑了下,高鶴道:“我覺得你更适合買彩票,說不定能發一筆。”
“有道理。”沈昭月抓了抓頭發,還有兩節課就放學了,忍忍吧。
“要買嗎?”
沈昭月愣了一下,“什麼?”
高鶴湊上前,手放在她桌面上敲了敲,“彩票啊?”
沈昭月從校服兜裡摸了摸,摸出一枚硬币放到他手上,“我出一塊錢,你也出一塊錢,中了我們一人一半。”
高鶴看着手裡的硬币,笑了笑,“得嘞,放學後我就去買。”
遲暮在一旁看了一會兒,他們怎麼變得這麼熟稔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化學老師姓張,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師,為人和善幽默,學生們上他的課還挺活躍的,他特别喜歡紅樓夢,閑得無事時就喜歡捧着書看,辦公室的老師經常笑他應該教語文才對。
下課鈴聲剛起,他收書離開,腳還沒有邁出門口,就看到男生們抱着籃球往教室外走,扶了扶從鼻梁滑下的老花鏡,“下節課是體育課嗎?我還有一點内容沒講完,要不我和體育老師商量一下改上化學課?”
陳嘉樹聽後,身體僵在教室門口,“老師,我們才剛開學,請給我們一堂喘息的課堂時間吧。”
陳籁也說:“老師,我們才高二啊,還沒有緊張到要争分奪秒地學習吧。”
“哎,你們啊,想讓你們多學一點還不樂意了,行吧行吧,去上體育課吧。”
“謝謝老師。”陳籁搶過陳嘉樹的球,大言不慚道:“敢比嗎?我能赢你十個球。”
“哼,大放厥詞,你給我等着!”陳嘉樹沖遲暮喊道:“遲暮,走啊。”
“嗯。”遲暮應了一聲,合上書,看到坐在座位上沒有動的沈昭月,“不下去嗎?”
“再坐會兒。”沈昭月不習慣散着黑長發,做事不方便,打算待會去洗手間把它紮成馬尾。
等教室的人走光了,沈昭月才起身去洗手間,紮成馬尾後回了趟班裡,看到許霜還在做題,“下去集合了。”
“你好了?”許霜看向沈昭月,長發已經束成馬尾,“走吧。”
一班和二班的體育課是在同一節課,老師讓女生跑完八百米男生跑完一千米就自由活動。
沈昭月和許霜身高相近,排在一起,跑步時也是并肩的,但許霜體力不錯,跑了不到四百米就把沈昭月遠遠地甩在身後。
老師沒有限制時間,沈昭月也不打算追上她的步伐,慢悠悠地小跑着。
楊筱珺跑完後,氣喘籲籲地站在一旁等散着步的梁昕珊,“大姐,求你了,跑起來吧。”
日落西山,黃燦燦的日光照亮了整個校園,眼睛裡看到的都是橘黃色的光芒,梁昕珊撐着小洋傘,把手擋在眼前,不急不緩道:“這麼着急幹嘛?”
楊筱珺急道:“一二班男生籃球比賽,陳籁也上場,我想去看。”
梁昕珊擺了擺手,“你想去就去呗,不用等我,給我占個位置就行。
“成吧,那籃球場見。”楊筱珺實在太想看那場球賽了,也不看路,轉身就跑了起來,這時,沈昭月慢吞吞地跑了過來,眼見楊筱珺要撞上自己,往後退了兩步。
“好險好險。”楊筱珺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然後看向沈昭月,“看你會跑步了,你鼻子沒事了吧。”
沈昭月不明白會跑步和鼻子沒事有什麼關系,但她還是禮貌性地笑了笑,眼底沒什麼笑意,“被砸的是鼻子又不是腳。”
“沒事就行,你要是真有事,陳籁非罵我不可。”
沈昭月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是嗎?陳籁舍得?”
楊筱珺白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說:“怎麼不舍得,在他心裡,你可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可比我這個女朋友重要多了。”
“那你可真是不夠了解他的,他不會怪你的,他這人重色輕友,鐵定不會因為一個朋友而遷怒喜歡的人的。”
楊筱珺得意地勾唇一笑,唇角那顆痣在日光下還挺妖豔的,“哦,這樣的嗎?那說明我看人的眼光不錯。”
沈昭月淡笑不語,已經跑完了的許霜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淡淡地催促着,“你還有半圈沒跑,快跑。”
楊筱珺還挺怕許霜的,敷衍地和她打了聲招呼就跑了。
“你在等我?”沈昭月有還以為她跑完就回班裡看書了。
“要不然呢?我在等風嗎?”
沈昭月被她的冷幽默給逗樂了,“有一首歌詞就是這樣的,你唱給你聽。”
“不用!”許霜拒絕了,“你快給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