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發送于2016年4月16日00:24
收件人:Edua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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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給你寫郵件,仿佛是很久遠的事情,又仿佛近在眼前。
我一直在刷新你的郵箱頁面,我看見你點進了郵箱,光标在“删除郵件”上猶豫不決。最後你打開了我寫給你的郵件,或許有浏覽過,或許沒有,因為我估算發現你的浏覽時間不超過五秒鐘,你關閉了它,将它整理歸類到無用的文件夾中。
後來我就不怎麼給你發郵件,浪費時間且無用的行動總會使人失去繼續下去的勇氣和興趣,你知道的,我正好沒那麼有耐心。
我不覺得我們有過厮殺,顯而易見,這與你死我活的殺戮無關。
他們(Chris、Dustin,或許還有Bill),都覺得是我殺死了你,在精神層面上。
我相信你也沒那麼脆弱。
我們有些理念差異,但現在發現其實在以後都趨于一緻;我們也有過争執,回頭看都隻是溝通時無傷大雅微小事件。但事情最終變成了這樣,這就像是兩個聰明人被一個傻子給玩弄了一番,想報複回去卻找不到真正的複仇對象。
我不知道在和解後的那幾年,你有沒有全面複盤過我們這場“離婚官司”,或者夢想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
我想說我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并從頭開始梳理我們淪落到現在這種局面的原因,但不管我複盤幾遍,最終發現,重走來時路我也依舊會這麼做。
那就是Mark Zuckerberg。
我想,這就是你在和解後的那幾年裡不願與我聯系的原因。
不是因為我的背叛,也不是因為我的伏擊,僅僅隻是因為,你知道我是這樣的人,你也依舊選擇了我。
問題在于我,也不在于我。
但我承認,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是在百萬會員日後主動斷開了精神鍊接。又或者說,我在當時怯懦到無法承擔自己結合哨兵的情緒,于是我選擇放逐自己的哨兵。
如果精神鍊接仍在,即使你因為追風出事,我依舊能找到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失去你在這世間存在的所有痕迹。
我們在第一次遇見就變成了精神結合的伴侶,當我将自己的精神投入你的精神圖景,
你的那隻虎鲸捕獲了我的水母。
我想,沒有誰願意因為意外而同第一次見面的人成為永久結合的伴侶,而且我們還産生了性反應。
現在回想起來我都覺得那像是一出電影戲劇,你喝了酒,但顯然還不到醉的程度。我也不算哈佛學子的擇偶标準型,更何況我還是個精神體比一般哨兵都難搞的向導。
你就微笑着這麼走過來,帶着點好奇地問我:“你幹的?”
接下來我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像是沒有放任何楓糖的海鹽檸檬蘇打水?有些酸澀,足夠清爽,但并不刺激。
我想我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我忘記要把我的水母收回來,當然,也許它并不想回來,誰知道呢?我以為我将你卷入了精神風暴之中,畢竟我是那麼的暈頭轉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盯着你甜蜜的棕色眼睛,和看上去就很好親的嘴唇,看着它快速的開合,我當時唯一的想法是:mine。
我想你成為我的哨兵,我想要操縱你的五感,支配你的軀體,擁有你所有的思維和意識,我甚至分不清那到底是向導的本能,還是我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就……
所以我也這麼做了。
其實我不太想回憶過去的事情,但正好Peter今天問了我這個問題。他在閱讀特殊人類科普書籍的時候比我那時候認真許多,如果我在青春期時,能認真的聽老師講解哨兵向導結合的知識,而不是隻專注于代碼的話,我當時就應該知道,我做的不是同某個剛見面就有些喜歡的哨兵進行淺層精神鍊接,而是真正的精神結合。
我的精神圖景,那個用無數水母組成的藍色魔方在你那片“海域”中散落,它們融進了那片廢墟之中,一個水晶一樣美麗而脆弱的結出現在了我們的腦海中。
我看到了躲在那片廢墟之下的你,你看到了在跌入海水中被僧帽水母包圍的我。我不再能感受到其他哨兵的情緒,透過那個結,我感受到你愕然又震驚的用聽不懂的語言罵了一句。
你的腦子裡有另外一個人在說話的感覺,在以前,我會覺得非常要命。
而我,即使你是在罵我,在當時我也隻覺得你的聲音性|感極了。
在解決完生理問題之後,你飛快得跑走了,難道是我技術有問題?說真的,這不太禮貌,也有點打擊人,wardo。
要在哈佛找到你并不難,但dustin把你帶了回來,這是他做得最好的一件事情,wardo。
Sean曾經有些好奇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告訴他我們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系。
他是普通人,他不清楚精神結合的哨兵向導比結婚登記的夫妻關系還緊密且正當,當然我也沒有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