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億将腦袋枕在了原寺靈的枕頭上，攬着他的腰不讓他繼續躲避。“你知道交往以後要做什麼嗎？”他按捺着興奮的心情問。

忽然的觸碰令原寺靈本能一驚，他眼神閃躲，前額與仇億的鎖骨離得很近。

“不知道……”他嘀咕。

仇億笑了笑，他就知道原寺靈沒有經驗，這點令他十分滿意。

他握着原寺靈渾圓的肩頭，完全将他當做了小孩子，用最淺顯可愛的語言裝嫩，道：“你要和我親親，拉手，像這樣抱在一起。嗯……還有更加深入的身體交流。”

聽到後半句，原寺靈腦子裡快速閃過早些時候偷偷閱覽的小電影，腳心不自然地踩着腳背。

兩個男人的話，果然隻能靠那裡做吧……原寺靈忍不住心想：“我的老二有那能耐能讓仇億舒服嗎？”

“那些你都能接受嗎？”仇億又問，打斷了他的浮想。

原寺靈生澀地反應過來，臉上蓋着發絲，抿着嘴停頓片刻，遲疑道：“能是能……等我想的時候吧……”

關于那種知識，他略有耳聞，但從沒主動涉獵過，因為根本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幽暗寂靜的空間裡，仇億呼喚了一遍原寺靈的名字。

“嗯？”原寺靈擡眸看他。

仇億低低哼笑了聲，愉悅的情緒從他的眼眸裡跳脫而出，他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些，聲音輕而緩。

“你想不想先體驗一下晚安吻呢？”

“……”

室内安靜片刻，隻剩窗外撒豆般的雨聲。

被子底下的身體動了動，仇億的手掌緩慢地撐在原寺靈的枕頭兩側，被子從他的發尾滑至肩頸。

原寺靈被他深情凝視着，心裡忽地發慌，發際到耳根之間一片绯紅。

“不會很過分的。”仇億哄道。

原寺靈下意識用兩條纖白的手臂擋在臉上擋住那兩道熾熱的視線，靜待了片刻，主動放下一條手臂，露出了下半張臉。那兩片唇瓣飽滿似七月的荔枝肉，在昏暗的光線中吐着熱氣，時隐時現的牙齒仿佛泛着珍珠似的光澤……

“……那試試？”他說話時，一條手臂還蓋在眼前，像初嘗禁果一樣既好奇，又恐慌，看樣子像是豁出去了。

話音剛落，仇億的吻就蓋了下來。

沒反應過來的原寺靈臂下睫毛輕微一顫。

他們的唇瓣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時而輕啄上唇，時而随着遊走的氣息親吻下唇，分離又貼合，沒有更深入的交流，像是在感受着對方嘴唇的柔軟和溫度。

仇億不知不覺地跨到原寺靈身前，弓起的厚碩的背将被子撐成了一個相對安全的領地。

原寺靈感覺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到了頭部，枕頭又向下凹陷了一寸，蓋在眼睛上的手終于拿開了，去扶住仇億寬直的肩頭。

他挺起腦袋，露出連接着肩胛的後脖頸，在微弱光線中透着細膩的瑩白。

仇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再次情難自禁地欺身親吻過去。

“唔……”

雜亂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原寺靈的舌尖能感受到仇億舌尖的觸感。他們雖沒有像電視劇那樣激烈的舌吻，卻依舊有種滅頂的快感。

耳邊是沉浸于親吻發出的粘膩聲響，以及窗外屋檐斜飛淋落的漏雨聲……

仇億留戀地在原寺靈的嘴唇上貼了好一會兒，松開，低眉溫柔地看他，嘴唇上還反射着幾點亮光。

“感覺怎麼樣？”他的嗓音猶如繞梁琴音讓人眷戀不舍。

“快、瘋了……”原寺靈兩隻手抓着胸口的衣料，心髒狂跳不止，他呼出一口白氣，再次抿着唇，緩了好久才說：“心髒、揪成一團的感覺……”

見狀，仇億的雙眸微愣。“什麼啊……”他喃喃，随後抿着淺笑，濃眉松松地撇下，道：“你還是挺喜歡我的嘛。”

原寺靈側過酥麻的身子，耳朵尖的紅始終消退不下。他從沒接過吻，不知道吻技好與差怎麼評判，他隻知道自己剛剛起了反應，隻不過因為親的時間不長，尚且能夠壓制住，不至于在仇億面前暴露。

“我明天還得早起去上班呢。”他背對着仇億，扯着衣擺遮掩，提醒仇億現在該睡覺了。

然而仇億半點困意都沒有，他躺回旁側，支着腦袋問：“明天要不要我送你上班？”

“不用了。”原寺靈趕緊把被子拉上來，半個下巴都藏進了被子裡，可是下一秒，仇億又像個妖精一樣貼了過來，吓得他呼吸一滞。

“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你總是在拒絕我。”說着，仇億語氣幽怨地模仿着原寺靈的口吻說了好幾遍“不用了”，模仿完，又一臉寬慰地補充道：“不過沒有拒絕和我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因為我不想讓你知道我工作的地方。”原寺靈悶悶道。

“嗯。”仇億也不強人所難，拍拍他的被子，說：“那就等你想告訴我了再說吧。”

原寺靈被子底下的另一隻手悄然扯住了邊角，總有種仇億馬上會掀了他的被子的錯覺。

“就隻是在一家很普通的店裡工作啦……環境一般、工資一般……不要、抱有什麼期待……”他的說話聲越來越輕，到最後就隻剩下了平靜的呼吸聲。

仇億等了片刻，湊過去看，而原寺靈已經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