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寺靈撓了撓耳後的皮膚,嘀咕道:“這是人家的隐私,我不能說。”
原青臨了然一笑,又問:“那你的那個朋友知道你發現了他的秘密麼?”
“不知道吧……他這麼投入……”原寺靈不是很确定。
“哦~”
原青臨的語氣雲淡風輕,看向落在院子樹枝上的一群山雀。
“有些事是必須爛在心裡的,對現在的你來說可能有點難。我對你的唯一忠告就是:千萬不要讓你的朋友知道他的‘秘密’已經被你發現了。”
“……好繞啊,聽不懂。”原寺靈的眉心皺成了川字。
原青臨起身時撣了撣大腿褲子,說:“簡單來說就是,忘記這件事,管好自己就夠了,你哥的事情他自己會處理,你隻要别給他添亂。”
“什麼啊。”
原寺靈聽懂了,但心裡卻不接受這個聽上去屁用都沒有的建議。讓他眼睜睜地看着一個變态對着他哥做那種變态的事情?
他接受不了。
他很後悔當時沒有當場揭穿仇元,就應該讓他知道羞恥,好讓他再也不敢做出那種事來。
對了,還要讓他和原田泣道歉,九十度鞠躬的那種!
一想到大哥還被那個變态蒙在鼓裡,原寺靈就覺得煩躁。
不行,必須得找個機會揭穿他!
他這麼想着,從蒲團上站起身。彼時一隻山雀落到了他的腳邊,試探性地往前跳了兩步,啄食着他放在身邊的原味薯片。
·
從獨山回到家,他就下意識地避開仇元,沒想到那個變态竟還面帶微笑和大哥一起出門迎接他。
原寺靈在心裡罵道:“這個死變态,虧我哥平日裡這麼照顧你,居然背地裡做那種事情!”
他一連五天刻意假裝出門,一出門就溜進了一戶人家,躲在别人家的窗簾後面用望遠鏡偷偷觀察仇元的動靜,然而仇元自始至終都安靜地呆在房間裡看書寫字,連房間門都沒出去過。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毫無破綻,似乎那天的所見所聞都是原寺靈的臆想。
這一連好些天沒跟他的狐朋狗友一起出去玩,他的朋友們顯然開始想念他了,不論找什麼借口推辭都非要拉着他去街上喝酒撸串。
小小的一張四方桌前圍了一圈人,譬如一個大圓桌。
原寺靈将不出門的原因和他的好兄弟們解釋了遍:“我家來了個女裝變态,老跟在我哥屁股後頭,也太奇怪了。”
他的那群朋友雖然讀書不怎麼樣,腦子卻一個比一個精,有人立刻從他的話裡聽出别的意思。調侃道:“那人不會喜歡你哥吧?”
“你也這麼覺得?”原寺靈驚訝地問。
“沒有,我瞎猜的。”那人馬上恢複正常語氣。
這時有人“呃”了一聲,惡寒道:“不會吧……一個男人會喜歡上另外一個男人?”
“現在可多了好吧。”其中一個鏟青頭的人把他新買的手機亮出來,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他們這一群人裡都沒有手機,此刻就像看到珍稀物種似的,立刻一擁而上湊了過來。
沙千島大方地翻出他截圖保存的照片,往上劃拉着展示:“你們看。男人和男人也能上床來着。”
衆人随即紛紛面如土色地回避:“好你個殺千刀,居然保存這種東西。”
“這不是好奇嘛。”沙千島把手機揣回兜裡。
“那個,你能借我用一下手機嗎?”原寺靈忽然心生一計,捏住了他的袖口。
“你想幹嘛?”沙千島揚起半邊眉毛問。
“我想把他醜惡的嘴臉拍下來發給我哥。”他堅定地道。
沙千島盯着他看了幾秒。他貫愛看戲,這種小忙當然會答應,于是大大方方地把手機借給了原寺靈。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原寺靈發現仇元是個警惕心很重的人,他隻會在确保屋裡沒有任何人在的情況下才會采取行動。
利用這個規律,原寺靈提前一天就在睡覺前透露了自己要和原屋順去遊樂園玩的事情,還禮貌性地問他想不想去。
仇元當然拒絕了他的邀請,原寺靈甚至捕捉到了仇元在拒絕後努力克制住上揚的嘴角的表情。
原寺靈清楚他如此興奮的原因,沒多說什麼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他趁仇元出門送原田泣的時候将手機連接上充電寶放在了大哥房間的一個蘭花花盆後面,手機鏡頭正好能拍到半間屋子。
之後,他就按照約定帶着原屋順外出玩了一趟。
那天晚上,他取回手機,充電寶的電量還剩下10格電,錄像也錄了有六個小時之久,将沙千島的内存全都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