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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上門解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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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鄭重地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們會盡力而為的。”為了避免兩人情緒激動打擾到解蠱的過程,她找了個理由将他們請了出去,并反鎖了房門,隻留下大神在身邊。

小男孩靜靜地躺在卧室的床上,臉色蒼白,毫無意識。盡管他已有十一二歲的年紀,但在高燒的折磨下,顯得異常脆弱。玉凝走近查看,發現小男孩的情況比她預想的還要嚴重。他的右手被繃帶緊緊包裹,仿佛一件沉重的盔甲,而繃帶下滲出的黑色血水,預示着内部的傷口正在不斷惡化。

玉凝戴上塑料手套,小心翼翼地提起那隻被繃帶纏繞的右手。繃帶雖然嶄新,但顯然已經無法再保護這隻受傷的手。她輕輕地解開繃帶,每一層都仿佛在訴說着小男孩所經曆的痛苦。當最後一層繃帶與血肉粘連在一起時,玉凝不得不更加小心,以免給小男孩帶來額外的痛苦。

廢了一番周折後,終于将那條又長又臭、還發黑的繃帶給完全剝離開來!

小男孩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皮開肉綻,骨肉分離,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露出陰森白骨,真不知他是怎麼挺過來的?

玉凝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内心的震撼和惡心,開始仔細搜索蠱蟲的位置。

室内悶熱異常,玉凝的額頭上很快布滿了汗水。她輕輕地眨了眨眼,将汗水從睫毛上甩掉,然後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工作中。随着時間的推移,小男孩手部的腐爛程度不斷加劇,惡臭撲鼻而來。玉凝隻能改用嘴呼吸,但仍然無法完全隔絕那股刺鼻的氣味。她幾次起身遠離,換氣後才能返回崗位繼續工作。

大神站在一旁,目光緊緊鎖定在玉凝身上。他從未見過如此認真穩重的玉凝,她的專注和堅定讓他産生錯覺,似乎那個人此時就在他眼前,近到觸手可及。當玉凝察覺到他的目光時,對視過來,他卻又驚愕地撇開頭,仿佛在嫌棄她的樣子。

玉凝忍不住吐槽:他在不爽什麼?明明是他自己要跟來的,搞得有人逼迫他似的。

經過将近二十分鐘的努力,玉凝終于在臨近腋窩的一處血管裡發現了蠱蟲的蹤迹。她迅速從背包裡取出隐婆贈予的布袋,抽出一根短針,試探性地輕紮入異處。小男孩突然驚醒過來,痛苦地呼喊起來。

小男孩的父母聞聲趕來,破門而入,當看到兒子手上的繃帶被解開,婦女頓時怒不可遏。她猛然推開玉凝,怒斥道:“你這個庸醫!你想害我兒子不成?你難道不知道解開繃帶,我兒子這隻手就要廢了嗎?他可是要成為音樂家的啊!”

婦女聲嘶力竭地哭喊着,完全忘記了玉凝是他們自己請來救助兒子的。玉凝冷聲反問道:“你兒子這條命重要,還是這隻手重要?”婦女痛哭流涕,無法取舍:“都重要啊!這隻手不能廢!他還要參加市裡的比賽!不能放棄他的大好前程啊!”

男子看着痛苦的妻子和受傷的兒子,心中無比糾結。他向玉凝提議道:“姑娘,你看能不能将這隻手救治好?我兒子真的很有天賦,不能放棄音樂。”

玉凝氣得欲吐血,心想:她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将一隻已經爛掉的手複原?她現在也終于明白為什麼醫院不願接診了,想必是有醫生提出過截肢保命的方案,但被家屬拒絕了。玉凝痛罵道:“哪有事事都能如你們所願?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你們不懂嗎?”

婦女隻會一味地哭泣,而男子還保持着一些理性。他嘗試勸慰妻子,但婦女卻死活不願離開,堅持要留下來監督玉凝。

就在這時,大神再次出手。他拿起書桌上的透明膠卷,三兩下将婦女捆綁起來,像粽子一樣扔出了客廳。他反手關門,隔絕了雜音,讓玉凝得以專心工作。

玉凝看着大神的舉動,先是一愣,随後忍不住笑出聲來。她調侃道:“真有你的,大神!”

這一突發情況耽誤了不少時間,玉凝必須加快速度。她決定換一種方法,不直接刺殺蠱蟲,而是先将它引出體外再消殺。她取出一支長針,将其前端浸泡在藥瓶内,然後選在異處一指外的位置落針,再通過血管慢慢伸向蠱蟲。而蠱蟲則會被針上的蠱血吸引并吐入銀針,此時血管就會被撐成拱橋狀,玉凝瞄準時機,立即收針。

一條深紅色、二十厘米長的線蟲蠱被連根拔出體外!它還在啃噬着銀針,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降臨。玉凝随手将它扔進了蛇蠱壇子内,作為蛇蠱的美食。

至此,解蠱工作終于完成。玉凝給小男孩的手臂做完包紮後,走出卧室将結果告知他的父母:“毒已解,手也如你所願保下了。但是部分神經和韌帶已斷裂損傷,日後簡單的操作應該不成問題,但彈琴怕是不行了。”

婦女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悲痛和絕望,但這也已成事實,除了接受别無他法。男子付完錢後,還想留下玉凝吃個答謝飯,但玉凝搖了搖頭給拒絕了。

她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時,看到防盜門上的反光映照着後面那堵挂滿榮譽的牆,心中像是被狠狠地揪着,險些喘氣不得,她不經自問:一顆璀璨明星的隕落,是會就此沉沒變得一蹶不振呢,還是會以另一種方式再次崛起,重新閃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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