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書别開臉頰,唇邊黏膩冰涼的觸感讓她有些屈辱的感覺。
她閉着眼,眼淚又簌簌掉落,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清冷。
許是她厭惡疏離的動作太明顯,陸執眼色沉了沉,眼底的逗弄和情.欲一瞬見了底。
燈火如晦,氣氛一時僵滞。
沈靈書虛弱的身子打了個寒顫,隻覺得屋子裡都冷了幾分。她擡手擦了擦淚,想開口說些什麼打破僵持,卻又覺得蒼白。
不可否認,陸執救了她。
他把她從平康坊那樣的地方撈出來,還是清清白白之身。若沒有他,今夜她大抵會用死去抵抗那些肮髒污濁。
她欠他一命,他要以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作為回報。于情于理,她沒辦法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索性,現在也沒人看見。沈靈書眼睫眨了眨,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讨好的去拉他的手臂。
可她太過笨拙,親昵行為的讨好和奉承都太過明顯,以至于男人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就這麼冷眼看她笨拙的讨好。
沈靈書像個鹌鹑一樣縮了縮,不死心的貼了上來,小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下決心一樣閉上眼,去親他的喉結,一步步向上,不甚娴熟卻又挑撥人心弦。
她就快要吻上他的唇時,卻被他推了開。
陸執淡着神色,喉結滑動:“沈靈書,你把孤當作什麼。”
明明是一句問句,可他簡單平淡的問出來,帶着輕慢,還有一絲薄怒。
沈靈書癟了癟唇,杏眸委屈的看着他。
她把他當成什麼?她想兩個人再無交集才好!
可陸執明顯不願自己碰她,沈靈書剛好落個心安理得。
可到底他救了自己一命,這事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就過去了。
小姑娘悶了半晌,還是醞釀起勇氣,隻是這好不容易在他面前鼓起來的聲音,聽着還是軟綿綿的:“殿下救我一命,我無以為報,若哪日殿下需要我,我……”
陸執冷眼瞧着她,語氣薄諷:“你能給什麼?”
沈靈書杏眸盈盈水意,被他問的心虛。
是呀,她能給陸執什麼?他貴為太子,世間萬物于他而言皆是唾手可得。
金錢,權利,這兩件世間最難的東西,他擁有的都是頂級。
至于女子,上京那些權貴之女對于東宮儲君的愛慕執着,連當初的她也望塵莫及。
聽說魏國公府家的嫡長女為了嫁入東宮已經待嫁成老姑娘了,甚至老國公揚言女兒隻做妾室入東宮,也沒見太子理會。
如陸執所言,她什麼也給不了。
兩人對峙着,也沉默良久。
沈靈書垂下臉蛋,眼睫顫了顫,手臂一陣酸痛。
她還保持着貼在陸執身上的姿勢,隻是為了避免接觸,她雙手撐在他腰間,此刻她有些撐不住想側過身,可她剛擡起手臂便被人連拉帶拽的跌入他胸膛上。
兩朵豐腴不可避免的貼上精壯健碩的身闆,疼得她鼻頭一酸,眼淚跟着就在眼眶裡打轉。
她悶哼了一聲,可她身子泛軟,口中的聲音怎麼聽都像那沒長骨頭的軟吟。沈靈書立刻意識到失态,将羞紅了的臉蛋埋在他衣領間,不敢再出動靜。
陸執大掌緊緊扣着她的腰窩,指節感受那細軟的不成樣子的形狀,怎麼也沒想明白,沈靈書頂着這麼一張單純乖覺的臉蛋,身子卻如此妩媚撩人。
兩人的心跳交疊在一起,“咚咚咚”的聲音從耳膜處炸開。
沈靈書緊緊閉眼,小手死死摳着床沿,指尖顫抖着泛着白。
她怕,她怕他又如前世那般對自己做那樣的事。
前世她喜歡陸執,不願反抗。可如今她想反抗,卻也搏不過一個八尺男人。
“記着,你欠孤一件事。”
等了許久,頭頂上隻落下輕飄飄的一句話。甚至,扣在她腰間的手也跟着松了開。
她仰起頭,在男人俊美的臉上找不到一絲情.欲,她終于松了口氣。
沒有她想的那般不堪,還好,還好……
兩人離得近,沈靈書心思恪純,有點想法全寫在眼睛上了,一雙美眸時而蹙起時而提溜轉個不停。
陸執眉眼漸漸舒展,方才被她惹出來的氣悶也消散了許多。
“還能站起來?”太子淡淡問她。
“嗯?”沈靈書疑惑的看着他,卻循着男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一寸寸向下。
待瞥見那薄色衣裙上一塊乳白色的水漬,她一瞬羞紅了臉,小手頓時慌亂地捂住了陸執的眼睛。
她情急中力氣有些大,明顯覺察到手指覆上的眼皮抖了抖。可她顧不得了,拼着冒犯太子的罪名,也,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