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夫人在修道院外憂愁的等候,修道院裡的人都知道瑪麗忠誠的騎士威廉受了重傷,在修道院中搶救。
直到遊吟詩人傑克走出修道院的時候,氛圍才發生了些改變。
傑克中午和瑪麗發生些誤會,對此傑克深感抱歉,也非常感謝夫人沒有将這件事情說出去,不然傑克早就被架上絞刑台了。
心虛的傑克來到消瘦的瑪麗身邊,慚愧的說道:“夫人,對于中午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真的無意冒犯。我隻是被魔鬼迷惑了,才沒有控制住自己!
當然,也非常感謝您沒有将這件事情告訴雷蒙大人,不然我的下場肯定非常慘。”
裹着頭巾的瑪麗夫人明亮的眼睛盯着低頭的年輕詩人,一把抹掉嘴邊的口水才小聲說道:“其實你不用自責,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醒來就感覺非常需要一個美好的誤會。
我想我也可能是被魔鬼給迷惑了,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快樂過,甚至從來都沒有人能如此深入我的心。”
頭大的傑克連忙擺手否認這一切,雖然傑克是個放蕩的遊吟詩人,但傑克很守規矩,除了安娜以外從不會逾越自己的地位。
看到傑克否認,瑪麗生氣的一把将傑克拽到跟前。
瑪麗拉開傑克的領口,看到她中午留下的咬痕,心跳的就控制不住,腿一軟就直接倒在了傑克的懷裡。
瑪麗要傑克留下來,在城堡中當首席詩人。
她可以給傑克豐厚的酬金,甚至可以生下一個孩子繼承雷蒙的爵位和家産。
對于這麼好的事情,傑克早就臆想了很多年。忍不住用心去感受懷裡的瑪麗迷人的體溫,甚至連她眼角的幾絲皺紋都看起來特别迷人。
但傑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要去幫維多利亞找到孩子。不然的話,在三年後傑克就會慢慢變成一隻驢子。
在溫暖的城堡裡,傑克天還沒亮就悄悄起來,給身邊美麗的瑪麗夫人蓋好毯子,扶着疲倦的腰身偷偷溜走。
其實傑克非常舍不得這一切,但雷蒙大人憨厚的呼噜聲就從樓下歌女的房間傳出,要是傑克留下來,遲早有一天會被撞破,在維多利亞的詛咒靈驗之前被架上絞刑台。
傑克牽着不讓自己騎的馬兒,從黎明開始走,直到下午才離開了雷蒙子爵的領地。看背後沒人追來,才長出了一口氣。
傑克試着往馬背上爬,但這匹年輕暴躁的馬兒一點面子都不給傑克留。要不是傑克缰繩抓的緊,它早就将傑克甩開逃跑了。
傑克一個瘸子牽着一匹馬,在路上很快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在一個叫巴拉克的小鎮子,身穿鍊甲的衛兵手持尖銳的長矛将傑克逼到角落。
衛兵懷疑傑克是盜馬的盜賊,要抓捕傑克,并聲稱在當地領主的馬廄見過這匹馬。
這也就是傑克為什麼一定要找個騎士或者商隊同行的原因,不僅是害怕盜匪,沿途的領主會搶奪一切他們看中的東西。
傑克早就見多了這樣的場面,隻好熟練的從自己的小木箱中拿出一卷羊皮紙,在其中翻找到維特爾給自己遊吟的證明,上面有教會繁瑣的火漆十字印章。
頭大的兩個衛兵并不識字,隻看的懂證明上的教會印章和畫的豎琴,能證明傑克是個教會認可的遊吟詩人。
兩個衛兵小聲商量了半天,傑克知道他們肯定不願意放行,就趕緊塞給他們一枚銀币,并拿出薇絲莉娅給自己的交易憑證,解釋這匹馬的來曆。
不識字的衛兵看到那些印在羊皮卷上的文字和印章,那都是貴族的證明,尤其是馬格羅家族的印章似乎有點印象。
有印象的貴族紋章都惹不起,貿然扣留可能會引發領主間的戰争。
兩個衛兵猶豫了半天隻好将銀币放在嘴角咬了一口,揮手讓傑克離開。
離光明之城就剩下兩天的路程,但這兩天對傑克來說最艱難。不僅要防止那些貪婪的領主,還要防範随處可見的盜賊,以及沿途需要銀币打發的衛兵。
當天晚上,就在傑克在旅館中愁到睡不着的時候,一個消瘦的男人突然推開了旅館破舊的木門。
威廉帶着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風雪,牽着他的馬進了旅館。
威廉一看見傑克,才終于舒了一口氣,客氣的說道:“光明神庇佑,我可算找到你了,我的朋友。”
傑克看威廉将馬牽進了旅館,好奇的問道:“這樣可以嗎?我的馬綁在外面,我擔心的都睡不着覺。”
威廉回頭看了一眼在旅館中喝酒的人們,嘶啞的聲音開口道:“我将馬放在屋子裡,各位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
威廉的衣服外面隻披着鍊甲,能看見治療傷口的污血将裡面衣服染的黑紅。
懼怕的人們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但總有喝多了便宜酒的醉漢摔着杯子要發表出一些不恰當的态度。
很快威廉就在外面将醉漢打的哀嚎連連,拳頭砸在身上的悶響讓旅館裡面格外安靜。
威廉回來的時候順便幫傑克把馬牽了進來,羨慕的撫摸着馬說道:“外面就一匹馬,你說的就是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