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羞辱的傑克在酒館中悶悶不樂的喝着酒,即使傑克心裡想的開,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面子上難免放不下。
阿諾德老爺也喝了一杯烈酒,告訴傑克不必放在心上,這個世界屬于那些貴族,不屬于這些窮人,受到他們羞辱很正常。
相比于什麼面子,填飽肚子才最重要,所以明天還是要繼續去王宮門口,向那些貴族介紹自己,找到一份能維持生計的事情做。
第二天早上,傑克和往日一樣,打起精神向進出王宮的貴族介紹自己,不過這次傑克運氣很好,有一個貴族将馬車停在了傑克面前。
來者看衣飾和帽子上的天鵝絨羽就知道是一位在皇宮擔任文職的子爵,他細細翻看了一下傑克的紋章官筆記,就帶着傑克和阿諾德老爺來到他的家。
貴族叫羅夫特,他的家并不大。羅夫特給傑克開出一年一枚金币的的報酬,當他聽傑克說身上有難以消除的詛咒時,他猶豫了片刻想要拒絕。
就在阿諾德老爺帶着傑克想要離開的時候,羅夫特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伸手挽留,表示願意雇傭傑克。
羅夫特驟變的态度讓傑克感到不安,可傑克連續三天都沒能找到雇主,讓傑克難以放棄這個機會。
阿諾德老爺離開後,傑克在老管家的安排下住在了後院閣樓上,據說那裡離街道也比較遠,能躲避王後衛隊的獵巫犬。
羅夫特當天晚上就找到了傑克,聽傑克講述科羅拉地區貴族近些年的變動,尤其是克羅斯王子的事情。
傑克講述着克羅斯王子舉辦的騎士比武,而羅夫特細細的翻閱着傑克的紋章官筆記,直到深夜才離開。
羅夫特的妻子是個嚴肅的修女,他們有三個兒子,據說女兒都在王後的修女院中。
家裡還有一個馬夫,一個管家,三個傭人,兩個女仆,以及一位廚娘。雖然看起來人很多,但是氣氛卻非常冷淡,甚至讓傑克感覺有些壓抑。
在晚餐中,所有人都在大廳的長桌上吃飯,由于傑克是有地位的紋章官,所以還坐在比較靠近家主的位置。
簡單的晚餐隻有一碗菜湯,一塊黑面包,以及一小塊奶酪。管家和傑克的地位稍微好一點,和主人一樣都有一塊骨頭比肉多的烤肉。
消瘦的老廚娘在羅夫特身旁彙報着今天的開銷,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不讓嘴裡發出聲響。
廚娘從五枚銅币一塊的黑面包說起。一小塊奶酪十枚銅币,一碗菜湯兩枚銅币,烤肉因為物價上漲,從昨天的二十六銅币變成了二十七銅币。
還有木材的消耗也因為今天有些冷,所以比昨天多用了幾塊,多消耗了一枚銅币。
羅夫特因為今天比昨天多花了十五個銅币,就憤怒的掀翻了桌子。他一聲不吭的解下皮腰帶,先是抽打他的妻子,看他的妻子蜷縮在地上沒有絲毫反應,就将怒火宣洩在孩子身上。
家裡的傭人和女仆都匆忙離開了大廳,傑克也被管家拽着離開。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個多月,天氣也開始變冷了,但傑克卻始終沒有等到羅夫特帶自己去别的貴族家裡參加聚會或者宴會,發揮一個紋章官該有的作用。
羅夫特每天都會來找傑克,翻看傑克的紋章官筆記,聽傑克叙事。不過現在傑克不願再講述那些細節,傑克隐約感覺羅夫特雇傭自己似乎另有目的。
傑克現在想要離開,由于獵巫犬的緣故,隻能等阿諾德老爺有空來看自己的時候再說。
羅夫特似乎也感覺到了傑克的不滿,他合上筆記,說安其羅王子過幾天要接待克羅斯王子的使團,需要傑克為安其羅王子提供正确的消息和建議。如果傑克的學識能得到王子的重視,甚至有機會能在皇宮任職紋章官。
這個消息讓傑克非常高興,傑克以為自己的計劃終于有機會實施,就連忙收拾自己的儀容,準備去參加宴會。
傑克穿上自己的詩人長袍,斜披着鬥篷,讓自己那枚唯一的裝飾品别針能醒目一些,然後跟随羅夫特去參加宴會。
獵巫犬追逐着馬車,羅夫特下車去和王後衛隊解釋。他們在不遠處小聲密語,羅夫特還塞給衛兵錢币,似乎是得到了通融。
回到馬車的羅夫特難得的露出笑臉,告訴傑克不必緊張,紋章官去的地方比較多,身上沾染些不幹淨的東西很正常。隻要有人擔保就能得到通融,不過賞給衛兵的那枚銀币需要從傑克的報酬中扣除。
一枚銀币傑克自然不在乎,也跟着羅夫特笑了笑,壓在心口的大石頭也終于松緩了一些。
車廂裡的氣氛剛松緩下來,羅夫特就指着一個巷子讓管家停車。羅夫特告訴傑克他是國王的近臣,和王子關系太密切會讓國王心生不滿。
羅夫特要帶着傑克從小巷繞到安其羅王子府邸的側門,避開人們的視線。
羅夫特的話很有道理,傑克就信以為真,跟着他深入狹窄的小巷中。
一路上羅爾特細心的叮囑傑克參加宴會的禮儀,當傑克按照羅夫特的要求将腰間佩劍調整好角度後,一擡頭就發現走在前面的羅夫特已經不見人影。
傑克還沒來的及多想,就聽見身後昏暗曲折的巷子裡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還有鎖鍊的響聲。
不好的預感讓傑克腦海一片空白,傑克大聲呼喊着羅夫特,順着巷子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