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伏黑家的餐桌上多添置了一份餐具。
這個小家裡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伏黑甚爾在餐桌上介紹了要暫住在家裡的阮阮。
“原來如此,是甚爾的遠房親戚呀。”伏黑詩織仿佛完全沒察覺到阮阮的異常,微笑着給她夾菜,“阮阮姓什麼呢?”
默默扒飯的小學生伏黑惠擡頭,和自己的姐姐伏黑津美紀對上了視線:姐弟倆都發現了這名少女“吃飯”隻是把飯送到口中,不需要任何咀嚼,食物便憑空消失了。
兩位大人肯定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但大家默契地閉口不提。
同樣坐在電腦前嗦着自己下的面條當做晚飯,蘇阮在右下角的幾個選項裡挑選:【蘇】,【伏黑】,【禅院】。
那個可以自己填寫的選項框這次沒有出現,看來遊戲對姓氏有固定的要求。
取自己的名字玩的時候實在有些别扭,禅院的話聽都沒聽過,剛好寄宿家庭一家就姓伏黑,蘇阮幹脆地點下了第二個選項。
“伏黑。”阮阮乖乖地回答。
伏黑詩織的目光陡然犀利了起來。
伏黑甚爾給妻子夾菜的動作僵了一下,剛用被陷害的震驚眼神看向阮阮,手上就被詩織用筷子不輕不重地抽了一下。
“是嗎?”溫婉的伏黑詩織笑容不變,“那我們可真是有緣呢。”
伏黑甚爾:“……”
有苦難言。
飯後,正在洗碗的伏黑甚爾聽到停在自己身後的腳步,沒敢回頭:“詩織,她真的不是我改姓的私生女之類的,我……”
“我知道的。”伏黑詩織忽然從後方抱住了他,溫暖的擁抱讓他手上拎着的那個盤子脫手砸進水盆裡,濺起了不小的水花,“我看得出來,那孩子不是普通人。五年前的事情,你一直瞞着我,我不介意,但是甚爾……”
她的聲音和緩而溫柔:“哪怕隻有一點,我也希望能與你一起分擔。”
半晌,垂着頭看不清雙眼的伏黑甚爾輕聲回應:“……嗯。”
樓下廚房裡大人們正在談心,樓上的小客廳裡則是休閑娛樂的好地方。
然而伏黑兩姐妹都是早熟的孩子,吃完了飯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做作業,徒留完成了【日常任務:晚飯】的蘇阮在外面捯饬着自己的設計圖。
辣手摧殘完伏黑爹的花以後,還有兩個特殊材料不知道去哪兒整。
蘇阮看了眼要制作的套裝還缺少的特殊材料——玉犬絨團黑×1,玉犬絨團白×1。
狗狗倒是挺多,玉犬是什麼品種?去哪裡找?門外逮兩隻黑白修狗能成嗎?
正納悶的蘇阮忽然看見,電視機後方撲棱棱飛出來一個黃色長着白翅膀,眼珠突出在兩邊的奇怪大蒼蠅。
這什麼玩意?
大蒼蠅醜陋的大眼睛轉了一圈,鎖定在了茫然的少女身上。
阮阮:“?”
想挑戰玩家的權威嗎?膽子很大喲。
正在伏案寫着作業,腦子裡思考着新來的那位姐姐時,伏黑惠隐約聽到客廳傳來噼噼啪啪的動靜,他有些疑惑地打開房門,在感受到咒力時心裡一驚。
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天與暴君的伏黑惠雖然年紀尚小,但已在一次與咒靈的遭遇戰中自行掌握了自己生得術式的一部分,對咒術界一無所知的他在發現身邊的人都對咒靈毫無感覺後,隐瞞了自己會咒術的事實。
然而他看到了不少給人們帶來傷害的咒靈,因此面對力所能及,還未成熟的咒靈時,他會暗中祓除它們,以免周遭的普通人遭到波及。
着急的伏黑惠邊結印,邊急匆匆地跑向小客廳,流淌的影子中躍出一黑一白兩隻玉犬,沖得比小主人更快,先一步進入了戰場。
“阮姐姐!”等伏黑惠從走廊裡奔出,緊張地看向客廳時,卻發現事情并沒有按照他設想的發展。
毫發無傷的阮阮正淡定地站在客廳裡,拎着黑玉犬對它上下其手,無視可憐小狗發出的抗拒嗚嗚聲,俨然一副惡霸模樣。
白色的玉犬見同伴被抓走,着急地附身沖她咆哮,卻不能在沒得到主人的許可下攻擊她,隻能徒勞地扒拉着她的鞋面,發出無力的摩擦音。
而她另一隻腳下踩着一個蒼蠅拍,下面碾着個被壓成餅的蠅頭,由于咒靈隻能被咒力拔除,暫時拿它沒辦法的阮阮晚些再教訓它,此時它還在艱難地撲騰着兩條小細腿,試圖逃跑。
一把逮住送貨上門的玉犬,蘇阮望着這兩小隻狗狗的眼神發出狠厲的光,狂摁閃着光的F鍵采集。
玩家今天非把你們薅秃噜不可!
很顯然,此處最大的威脅隻有一個——那就是你,阮阮!
拔劍四顧心茫然的伏黑惠瞪大眼睛:“?”
等等!這是在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