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帶一段某個模糊不清的黑影在屋頂和樹上蹦來蹦去的視頻,不踩點,不停留,純蹦哒,看起來确實頗有幾分山頂猿人的風範。
覺得電視上的地方有點眼熟,但不太熟悉航拍視角的伏黑惠冥思苦想半天,最後也沒認出來。
院子花壇前,早就吃過早餐開始打理家務的伏黑甚爾狐疑地俯視着那片新長出來的花叢。
昨天才被那小鬼薅得光秃秃的地方再度開滿了鮮花,甚至比昨天的更加嬌豔,生機勃勃地展露着自己美麗的身姿。
可别說花苞了,昨天這兒明明連花莖都沒剩下,這花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總不可能物種奇迹獨獨發生在他家院子裡吧?
摘下一朵花仔細觀察半晌,卻沒發現任何異樣,伏黑甚爾眼角餘光忽然捕捉到了什麼,矮牆後方的路上平移過兩條熟悉的黑色雙馬尾。
“……”這家夥,又在幹蠢事。
事不關己地收回目光,同時暗自希望她别再回來了,心情欠佳的伏黑甚爾轉身準備去給别的綠植澆水。
……嗯?水壺呢?
時間差不多了,伏黑惠背着小書包準備出門上學,卻在車庫裡怎麼也沒找到自己平時騎的小自行車的蹤影。
“爸爸,我的自行車好像不見了。”用鑰匙重新打開門,伏黑惠不得不求助于自己的父親。
至少從表面上來看,伏黑甚爾是一個稱職的父親,然而伏黑惠卻感覺得到他并不怎麼在意他和姐姐,隻是因為媽媽的關系才對他們負起責任。
因此他平時總是下意識地不給伏黑甚爾添麻煩,甚至刻意保持着距離。
但今天的情況不太一樣,沒自行車的話,他上學就得遲到了。
“被她騎走了。”确實不怎麼在意自己的兒女,早就發現阮阮把車騎走了,卻一聲不吭的渣爹伏黑甚爾蹲在一堆花園工具裡翻找,頭也不擡地回複。
奇了怪了,水壺昨天才用過啊,到底放哪去了?
至于伏黑惠怎麼去上學?他自己又不是沒長腿。
可憐的小伏黑惠:“?”
——
騎着黑色小單車的阮阮暢行在街頭,前面的車籃裡躺着什麼東西,她長長的雙馬尾随着微風的吹拂流暢地飄動,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光影效果沒有絲毫瑕疵,真實感拉滿。
那套聖女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不适合用來跑圖,所以阮阮還是換回了之前的休閑裝,雖然隻是心理作用,但确實好像輕松了很多。
因為下一輪主線任務是【待特定事件觸發】,蘇阮決定先去做些支線,七七八八的探索和收集任務加起來給的東西也不少。
然而用腿跑實在太慢,他還想及時回來蹭晚飯的日常獎勵,正糾結時,意外發現了昨天探索時還沒在車庫,今天新多出來的那輛自行車,蘇阮頓時靈光一閃,當場征用。
什麼?自行車是誰停在那的?不清楚哎。
所有能交互的東西玩家可以随意使用,這不是遊戲常識嗎?
不知道直接導緻了伏黑惠小朋友喜提第一次遲到體驗的蘇阮高興地尋找附近最大的商場。
昨天撿了那麼多金币,去買點衣服不過分吧!
半小時後,阮阮單腳支着車,停在一個小巷子口的路牌前面,目光呆滞。
好像……迷路了。
因為這遊戲沒有地圖直接抓瞎的蘇阮迷茫地看着路牌上的箭頭,試圖找到有關商場的任何信息。
忽然,揚聲器裡隐約傳來了一陣響動。
遊戲的全景聲非常真實,所有交談和場景聲音從未斷絕,所以雖然剛才就聽到了些許說話聲,蘇阮也并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在聽到那個聲音以後,左邊的任務欄裡刷出了一個粉色背景的奇遇系列任務第一輪:【阻止附近正在發生的霸淩行為】。
最終獎勵是一個五星的水母随身飾物。
是從沒見過的部件,還是最高級的!
蘇阮支棱起來了:才不是為了獎勵什麼的,我本來就是一個樂于助人的好玩家,霸淩這種惡劣行為,絕對要狠狠制止!
不過……打量了一下阮阮身上這一套清純可愛的裝扮,蘇阮覺得穿這套去打精神小夥不太行。
他打開了衣櫃。
……
被一拳掼到牆上,眼前發黑,無力反抗的吉野順平緩過來時,自己的錢包不知何時已經在面前的男初中生手中被上下抛擲着。
仗着自己的年齡和體魄,肆意地欺淩他人,這種……渣滓。
長長的劉海遮住眼睛,吉野順平死死地咬着下唇,被打的地方紅腫疼痛。
“怎麼就這麼點啊?”倒出裡面所有的東西,也隻找到幾張紙錢和零碎的硬币,不滿的混混拎起了吉野順平的衣領,“喂,你肯定還藏了錢吧?”
吉野順平的腦袋因為他的動作微微後仰,劉海下的陰沉雙眼對他投來盛滿仇視的目光。
“喲?你還挺狂?”被他鄙夷厭憎的眼神激怒,男初中生攥緊了他的領口,另一隻手握成拳頭高高揚起,準備給這個小鬼點教訓嘗嘗。
忽然,一個人站到了他的旁邊。
男初中生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看向來人。
紫色爆炸頭的少女上身穿着釘滿鉚釘的黑色朋克服,下身則是一條銀色金屬反光質感的長褲,搭上黑色骷髅短襪和紅紫色涼鞋,辣眼得不行。
她嘴裡叼着根作為香煙平替的棒棒糖,露在外面的細紙棒霸氣地向上擡了擡,肩上扛着一個……銀色金屬水壺?
“……?”雖然對方這副樣子很明顯是要來找茬,但鑒于她攜帶的武器過于奇怪,男初中生一時半會拿不太準,“沒事的話給我滾遠點!”
把衣櫃裡幾件最醜的低星衣服翻出來穿上,再加上順出來以後才發現不是通過遊戲制作的衣服不能放進随身衣櫃,于是幹脆丢在車籃裡的臨時飾物澆水壺作為武器,蘇阮認為現在的阮阮絕對氣勢滿滿。
他随便選了個對話選項,反正三個對話框後面的括号裡都是“進入戰鬥”,應該沒啥差别。
“你,”叼着棒棒糖的少女傲慢地揚起下巴,“把身上所有的錢交出來!”
一直都是自己搶别人,第一次被人搶的男初:“?”
粗暴地把吉野順平摔到地上,男初中生左手按壓着成拳的右手,粗壯的肌肉隆起,骨節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你特麼找揍是吧?”
阮阮不語,隻是掄起水壺沖了上去。
廢話少說,吃我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