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蹲在津美紀房間裡那兩隻。
在五條悟點明之前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蘇阮愣了一下,稍作思考,察覺異常,有點心虛。
五條悟懷抱着些許希望:“你洗手了嗎?”
在右邊的幾個選項中,鐵頭娃蘇阮放棄了直接認罪和賠禮道歉的選擇,試圖掙紮,用邏輯說服白毛貓貓:“其實,玉犬是咒力化物,不能算生物學上的狗……”
那就是沒洗。
“傑!”悲憤的五條悟憤而大聲告狀,“她用撸過狗的手直接撸我!我要洗頭,現在!”
夏油傑心裡的那杆秤反倒平了點,他努力壓抑着上揚的嘴角,嘗試忍住:“啊,那可太糟糕了,快去酒店開個房間洗洗吧,悟。”
敏銳地察覺到夏油傑掩飾的很好的幸災樂禍,五條悟狐疑地打量他的表情:“傑,你是不是在笑我?”
“沒有,我微笑唇。”止不住的笑意越來越大,夏油傑擡手幹咳了一聲,遮住下半張臉,“快去吧。”
五條悟透過墨鏡盯了他幾秒,哼了一聲,轉身出門,洗澡去了。
門一合上,再也忍不住的夏油傑便笑出了聲,連帶着大家都揚起心照不宣的笑容。
客廳裡一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房門突然砰地一聲再度被打開。
蹲在電視機前埋首修理,想要省筆開支的伏黑甚爾擡頭,盯着被門把手砸出一個坑的牆壁,思考這個報價多少合适。
完全顧及到自己又造成了些小破壞,五條悟指着夏油傑,憤怒喵喵:“傑,你就是在笑我!”
你都沒停過!
——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小道上,手機同時振動了一下。
讀完伊地知發來的最新情報,夏油傑熄滅屏幕,快步跟上前方收起手機,似乎還在鬧脾氣的五條悟。
“别生氣了,悟,”夏油傑有些無奈地搭上五條悟的肩膀,他尚帶着些許濕意的發絲垂落在夏油傑的手背上,帶來微涼的觸感,“一次吃太多甜品不好,下次再給你買大福。”
因着他的舉動,五條悟前行的步伐忽然停滞,卻并不像有小情緒的樣子,而是滿臉嚴肅。
他轉頭看向夏油傑,下拉眼鏡,蒼藍的雙眸裡盛滿凝重:“傑,夜蛾老師聯系我了。”
“他說,讓伏黑阮退出這次任務,立即返校。”
“……”表情一沉,夏油傑垂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同樣嗅到了陰謀的氣息,“是高層的意思嗎?”
“恐怕不是。”五條悟輕輕搖頭,正準備繼續說什麼,一股龐大的咒力便強勢地闖入他的感知。
五條悟和夏油傑陡然看向咒力的來源——不遠處的伏黑宅。
不是學校裡那隻咒靈的咒力,而是另一個新的強大而狂妄的特級咒靈,正在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的咒力。
附近陰暗的下水道裡,哼着愉悅的小曲,真人正漫不經心地改造着一隻體型碩大的怪物。
之前偏纖瘦的咒靈此時肢體膨大,原本隻有一個的類似書包的贅生物,此時在□□上處處隆起,裂開的頭顱也被重新補全,還增加了利齒與毒腺。
雖然同為咒靈,真人卻對它沒有任何的憐惜之情,隻是把它當作一次性的實驗耗材,随時棄置也毫不可惜。
不會思考,不能交流,沒有智慧,這種生物,不配被稱之為他的同伴。
灰藍色的眼眸裡盛滿冷漠,正在持續加大咒力輸出的真人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擡頭“望”向某個方向。
……嗯?會是新的同類嗎?
伏黑家被很快破門而入,可憐的門闆整個都給踩裂在了地上,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沖進了屋子。
手裡已經捏着一枚「蒼」的五條悟和随時準備召喚咒靈的夏油傑一眼看清了室内的情況。
設想中的一片狼藉,戰況慘烈之類的景象統統沒有發生。
家入硝子和伏黑惠安然無恙地站在客廳裡,向他們投來詫異的視線。
系着圍裙準備晚飯的伏黑甚爾聽到動靜,從廚房裡探出半個身子,冰涼的目光落在橫屍當場的房門上。
有完沒完?
不懂就問,你們接的委托真不是把我家全拆了嗎?
暫時顧不上散發黑氣的伏黑甚爾,夏油傑震驚地向前兩步,有些不可置信,五條悟也甩頭扯下墨鏡,用六眼觀察起客廳裡那隻“咒靈”。
暗紅色的漸變長發及腰,如幹涸血液般的發絲少許垂落在白皙的肩頭,發尾灼灼飄蕩,仿佛在燃燒;黑鵝絨胸衣綴着紅寶石,銀色的細鍊從上纏繞至下方的黑紗上,裙擺邊緣由細小的水晶勾勒出不祥的咒文,泛着朱色暗光。
發頂壓着小小的黑荊棘王冠,手腕被玄色鐵鍊捆縛,赤裸的雙足踏在地上,骨踝鈴随着她的轉身發出略悶的碰撞聲響。
粘稠冰冷的咒力充斥着她的周圍,令人心生恐懼與排斥,咒力具象化的黑蝶在她周圍翩飛,落下星星點點的黑色磷粉。
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這都是一隻邪惡無比的特級咒靈!
但是她長的好眼熟哦。
轉過來的“特級咒靈”對他們歪了歪頭,目光熟悉的清澈而愚蠢:“傑,悟,你們回來啦。”
說,說話了!
聲音也好耳熟!
五條悟和夏油傑艱難地按住打上去的本能沖動,理智分析:“……伏黑阮?”
“昂。”換上剛做的套裝,當場使用這套衣服特殊能力的阮阮原地蹦了幾下,那股神秘陰暗的氣質瞬間被被破壞殆盡,“……這技能好像對委托沒什麼用耶。”
【咒靈化:現在,你是一隻合格的咒靈啦!】
有小孩在場,家入硝子咬着煙沒點燃,看出傑和悟蠢蠢欲動,長歎了一口氣。
先别管什麼委托不委托的,你再不變回去,悟和傑估計馬上要忍不住先把你祓除了。
撇開物種不談,也算祓除特級咒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