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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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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桔梗上次離開風之村,犬夜叉就一直在村口蹲守,結果左等右等,連她的影子都沒見到。村人更是閉門不出,處處戒備森嚴,像是在提防什麼。他幾次想直接闖入村子問問桔梗去哪了,卻又覺得那群膽小如鼠的人類恐怕會當場吓死,最終隻是在夜晚蹲着牆角豎起耳朵悄悄聽了幾句村人的閑談,這才得知桔梗又去降妖了!

這個人類的女人還真是拼命,上次多足蜈蚣的傷也不知道好了沒有?對待他的時候可是氣勢十足,一個小小的蜈蚣精竟然将她傷成那副樣子。

氣哼哼的犬夜叉無處發洩,隻能把怒火全撒在周圍的妖怪身上。

他在風之村方圓數十裡内掃蕩了一圈,但凡聞到點妖氣,二話不說就是一爪子下去。短短幾天裡,這一帶的低級妖怪被清理得幹幹淨淨,搞得一些小妖哭爹喊娘地逃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招惹了這個銀發煞神。

犬夜叉咬着牙,蹲在樹梢上煩躁地甩了甩尾巴。他本來還想着,等桔梗回來,他該用什麼方式自然而然地‘偶遇’她。是假裝碰巧路過?還是在下次對方陷入危險時正義相助?可結果,剛剛才看到她回村,還沒等他回神,她居然又乘着白鶴匆匆飛走!

于是,他隻能繼續——追蹤!

而現在,他就趴在樹上,死死盯着柴房的門,猶如一隻看門狗。

……額?

犬夜叉意識到自己竟然這麼想自己後煩躁地攻擊了幾下子空氣以解憤怒。

犬夜叉的眉頭越皺越緊,尾巴不愉快地甩動着,肚子還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一聲。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急着追上桔梗,連晚飯都沒吃!

“……可惡!” 他狠狠捶了樹幹一拳,樹葉沙沙作響,幾片枯黃的柿葉飄落而下。

甜蜜而詭谲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緩緩扼住了犬夜叉的感官。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耳畔回蕩着似有若無的輕吟,仿佛有人在低低喚着他的名。

“……不好!”

他猛地甩了甩頭,尖銳的犬齒狠狠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刺激着神經,讓他勉強維持清醒。但即便如此,眼前的世界還是晃蕩起來,漫天的粉紅迷霧如同紗幔般卷動,而那道纖細清冷的身影,正緩步向着迷霧深處走去。

“桔梗!”

他從未喊過她的名字,可這一刻,所有的顧慮被抛到腦後。他甚至忘記了他們之間微妙的立場,個是守護人類的巫女,一個是人人喊打的半妖。初見時她放過了他,卻并不代表她信任他,更不代表下一次相遇時,她不會對他拉開弓弦。

可犬夜叉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跳躍而起着追入霧中,呼喚聲消失在愈發濃郁的香氣裡。周圍的景色逐漸模糊,村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幽深叢林,枯枝盤結如鬼爪,夜風拂過時,仿佛有誰在竊笑。

“等等……桔梗!”

他終于追上了一些距離,巫女的身影駐足停下,卻依然背對着他。

犬夜叉快步上前,嗓音不自覺地放緩:“……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為什麼在這兒,但我——”

話語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清了“桔梗”的臉。

那張總是冷若冰霜、聖潔不可亵渎的臉龐,此刻竟布滿了淚水。晶瑩的淚珠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滑下,打濕了墨色的長發。她的睫毛輕顫着,紅唇微抖,像是随時都會支離破碎般脆弱。

這不對勁!

可犬夜叉卻說不出半句詢問的話,隻感覺胸口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心髒跳得比戰鬥時還要劇烈。

“……桔梗?”他聲音沙啞,試探性地伸出手,指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肩頭,“你……怎麼了?”

以往的他絕不會這樣直白地靠近巫女,更不會輕易卸下防備。可此刻,看着她難得流露的柔弱,犬夜叉隻覺得頭腦發熱,那些别扭的脾氣、傲慢的掩飾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他内心的,強大面對弱小時本能的保護欲。

無關實力的強大,而是來自感官上的。

“犬夜叉……”

懷中的巫女突然擡起頭,淚水未幹的眼眶下,竟隐隐透出一絲詭異的笑意。她的聲音柔和得近乎妖異,像是蜜糖裡藏着的毒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嗚嗚……”

下一秒,她猛然撲進他的懷中,雙臂緊緊環抱住他的腰身,溫軟的身體貼上來,犬夜叉渾身僵硬,手懸停在半空,不知所措。

就在他猶豫是否該攬住她的那一刻——

“嚓!”

劇痛如閃電般貫穿胸膛!

犬夜叉瞳孔驟然緊縮,不可置信地低頭,隻見一雙利爪深深紮進自己的心髒,鮮血順着獸毛汩汩湧出。

而“桔梗”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正在他眼前扭曲、變形,最終顯現出一張長滿赤紅絨毛的狐狸臉。那雙狹長的獸瞳裡閃爍着狡詐的狂喜,唇角咧開猙獰的弧度,聲音竟是一個尖細而陰險的男聲。

“哈哈哈!無知的半妖,竟然對人類的巫女産生了憐惜之情!”

狐妖笑得渾身發抖,利爪再度往裡狠狠一送,犬夜叉悶哼一聲,踉跄着倒退幾步。

“今天我也是開了眼裡,聞所未聞哈哈哈,可笑怕死我了。”

狐妖抽出利爪,陶醉般舔了舔指尖上的鮮血,“不過啊——也是你太蠢!居然真的會相信人類的巫女對你露出那種表情?”

“……你,找死。”

犬夜叉的聲音第一次如此冰冷。

他的瞳孔徹底豎成一線,金色的獸瞳燃起狂怒的火焰,妖氣如風暴般在周身炸開!血色的紋路爬上他的臉頰,犬齒森然外露。

“敢用她的臉……戲弄我?!”

狐妖剛想嘲弄幾句,下一刻。

犬夜叉的利爪已撕裂空氣,重重貫穿它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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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犬夜叉潛入黑暗、狐妖化為飛煙,一個人影緩緩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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