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這聲音恍如寺廟中古鐘的敲鳴,悠長而低沉,回蕩在寂靜的空氣中,仿佛要穿透時間的屏障。
香火的氣息萦繞,帶着一絲微涼的檀香,混合着遠處鳥語的婉轉,不染芊塵。
甯靜之下,隐藏着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仿佛一切都在某種無形的力量下緩緩扭曲。
故事的開端,以一位純潔高貴的巫女堕落為起點。
她曾是衆人心中的信仰,是守護一方安甯的聖潔之光,如今卻向那一直潛伏在黑暗中的邪祟低下了頭。
許下了自私而熾烈的願望,這願望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剖開了她曾經無暇的心靈。
四魂之玉在她面前閃爍着柔光,表面散發着祥和的光輝,仿佛在為她指引一條通往解脫的路徑。在那光芒的中心,一絲灰色悄然蔓延,宛如心髒在跳動,噗通、噗通,節奏緩慢而沉重。
那灰色并非靜止,而是像活物一般,緩緩蠕動着,仿佛在嘲笑她的軟弱,又似在戲谑她的堕落。
曾經的巫女,以其無私與溫柔聞名于世,她的手中握着淨化邪惡的力量,她的心中裝着守護衆生的信仰。
當烈火焚燒她的軀體,當背叛撕裂她的靈魂,她的信仰也随之崩塌。
她的心靈不再純粹,她的力量不再無懈可擊。
“她還是那個溫柔無私的巫女嗎?”
四魂之玉的光芒依舊柔和,卻在那灰色蔓延的同時,顯得愈發詭谲。
噗通、噗通——
灰色的心髒跳動聲伴随着她的呼吸,在預示着一個無法逆轉的結局。
“嘻嘻嘻~”
笑聲無聲中宣告着——純粹的心靈已被玷污,強大的力量已被腐蝕,曾經的巫女,早已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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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瞳孔地震,喃喃出聲:“……桔梗。”
環繞在桔梗周身的靈力漸漸平息,如同退潮的海水,緩緩融入周圍的空氣中。她的身體被那殘餘的靈力輕柔地托起,懸浮于半空,如同嬰兒般蜷縮着。
雙手環抱着膝蓋,烏黑的長發如絲緞般垂落,與那火鼠袍的鮮紅色形成強烈的對比。她的臉龐白皙如玉,眉眼如畫,此刻卻微微蹙起,仿佛在夢中承受着某種無法言喻的痛苦,那份脆弱與美麗交織在一起,令人不禁心生憐惜。
身形緩緩下落,如同被風輕輕吹落的櫻花,輕盈而靜谧。桔梗腳尖率先觸碰到地面,白皙的腳趾踩在粗糙的黃土上,瞬間沾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塵土。
她的雙腳穩穩站立,身子卻格外單薄,仿佛随時會被風吹散。
火鼠袍的長度僅堪堪遮住她的重點部位,大片白皙的肌膚暴露在外,在微涼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冷,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與脆弱。
她低垂着頭,雙手輕輕捧起自己的臉龐。
沿着五官的輪廓緩緩描摹,眉梢、鼻梁、唇角……仿佛在确認這張臉是否仍屬于自己。
動作帶着一絲遲疑與不安,仿佛剛從一場漫長的夢境中醒來,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下一刻,她的眼睑輕顫,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雙眸子如幽潭般深邃,朦胧中有無盡痛苦。
犬夜叉被那眼神刺痛,心髒驟停,呼吸變得急促。
桔梗的目光在周圍遊移,對周圍充滿陌生。
微風吹動她的發絲,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她的呼吸漸漸平穩,眼神停留在了犬夜叉身上,但卻依然帶着一絲不确定,仿佛在問自己:“……犬夜叉?”
這個聲音仿佛是一種咒語,在桔梗輕輕喚出“犬夜叉”三個字的瞬間,犬夜叉的心猛然一顫,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攥住,呼吸驟然停滞。
他的臉頰微微抽搐,像是缺水的魚終于回歸大海,貪婪地大口喘息着,卻依舊感到窒息般的壓抑。他的視線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變得扭曲,甚至連桔梗的身影也出現了重疊的幻影,若隐若現,仿佛随時會消散在空氣中。
眼睜睜地看着桔梗緩緩向他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口上,沉重而緩慢。她的身姿依舊如記憶中那般清冷而優雅,火鼠袍的紅色在風中輕輕搖曳,映襯着她白皙的肌膚,美得近乎虛幻。
犬夜叉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四肢僵硬,無法動彈,仿佛連呼吸都被剝奪了。
他的手臂無意識地擡起,指尖微微顫抖,像是在迎接她的到來,又像是想要抓住什麼即将逝去的東西。
“犬夜叉!她不是姐姐,而是被裡陶控制的鬼魂,再不解決裡陶,戈薇醒不過來了!”
楓婆婆的聲音如一道驚雷,驟然在犬夜叉的耳邊炸響。
犬夜叉身體猛地一顫,像是從一場迷夢中被硬生生拉回現實。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尖依舊在微微顫抖,而眼前的桔梗,依舊是那副熟悉的面容。
身體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着,無論如何都無法對眼前的桔梗置之不理。她的存在,就像是他内心深處最深的執念,令他無法割舍,無法放棄。
這時,鬼女裡陶突然爆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那笑聲瘋狂而刺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她的臉上帶着扭曲的笑容,眼眶中甚至溢出了淚水,卻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極度的癫狂。
嘴裡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麼“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之類的話,仿佛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