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蘇木的槍還是掏了出來,抵着村長的太陽穴。
她沒有扣動扳機的意思,僅僅隻是威吓。所以溫迎的問題不再溫和,而是犀利了起來。
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一番。
“你想殺我。我不僅什麼都不會說,也不會像那些男人一樣又活過來。”
村長不慌不忙,拐杖在地上敲了兩下。
死亡,就是她最大的倚仗。
于蘇木手腕下壓,片刻後收回了槍。
村長笑了聲,又跛着腳走回院子裡,坐到躺椅上,蒲扇一扇,眼睛一閉,不再說話。
溫迎擡腳跨入村長院中,又走入裡屋。
在她意料之中,村長并沒有阻止她的行動。
〖我有些看不懂,有沒有人來解釋一下?〗
〖好說,村長不會管他們的,能在屋子裡找到什麼憑他們本事〗
〖有沒有可能樓上想問的就是村長為什麼不會管……〗
〖這也不難看出來吧?〗
〖村長給了他們跑出去的機會,目前也沒有表現出攻擊性,人家眼睛都閉起來了——〗
〖好了,懂了,不用再說了,顯得我很笨一樣〗
村長的屋子裡很整潔,書櫃、桌子,一眼看去找不到什麼特别的地方。
村長這麼放心地讓他們進來,是笃定了他們找不到什麼東西嗎?
溫迎的目光在書架上掃視而過,最後從最下層的側邊掏出本薄薄的本子出來。
“這是什麼?”于蘇木敲了敲牆面和地闆,覺得腳下的聲音有些空,轉頭便見溫迎看起了書來。
這麼惬意的嗎?
“看起來像是曆代村長的手記。”溫迎粗略地翻了下,“大概經過了三四位村長的手。”
手記很薄,内容不算多,這麼一翻,溫迎也差不多将上面的東西都浏覽了一遍。
[1973
死的人太多,村子好不容易重建完了。原本村口的那棵老樹也鋸了,聽了先生的話,全都改種竹子了。]
[1973
今天小荷問我,為什麼要把村口的樹鋸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兩年前四叔老樣子從外面帶了幾個女人回來,幫村裡男人配了親。]
[1981
村裡的竹子長得越來越差了,這樣下去,除了糧食,村子沒有别的經濟來源了。沒想到從老村長手上接過村子,居然是接了個爛攤子。]
[1982
在村裡的那個小坡下面發現了個洞。洞裡居然有人!]
[1982
窟附近的植物長得更好,我把窟裡東西也用到外面的竹子上,竹子應該能活過來吧?]
[1989
今天砍窟那邊的竹子時,他們說竹子流血了,能從裡面抽出一節一節紅色的東西。這怎麼可能?!]
[1994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村子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找了道行高深的老先生,他讓我們建了祠堂,築了石像,村子終于變得正常起來了。]
[2000
不,這不正常。
這不正常!]
于蘇木看着溫迎捏了捏眉心,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遊戲就喜歡搞這些稀爛的線索。”
溫迎一愣,笑着微微搖了頭:“和手記無關,雖然是碎了些,但時間線是正确的。”
隻是青玉墜的效果下去了,它又開始在腦子裡嚷嚷起來,聒噪的很。
“這地下似乎是空的,要不要下去看看?”
于蘇木又踢了兩腳地面,聲音清脆,确實是空心的。
“好。找找門吧。”溫迎點頭應聲,正放下手記,耳旁便傳來轟隆一聲。
于蘇木拎着手裡巨大的錘子,無辜地看着溫迎眨了眨眼:“這樣快一點。”
溫迎失笑:“閣下說得有理。不過……”
“你們在裡面幹什麼!吵吵嚷嚷的!”
村長拄着拐一跛一跛地走進來,看到自家地上多了個洞的時候,整張臉都黑了。
“你們這些外鄉人到底想做什麼?!之前那個也是!”村長執起手裡的拐就往溫迎身上打去,于蘇木猛地一扯,将溫迎拉到了自己身邊。
之前那個。
溫迎的指尖掠過左耳的黑金耳墜。
已經有人來過村長家裡了。
是喬瓊,還是溫迎從未見過的那個“獄友”?
“砰砰”兩槍打在村長腿上。
可村長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她像是感覺不到痛和血液的流失一樣,扔了拐之後身手反而變得矯健起來!
“外鄉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村子裡,您應該最清楚不是麼。”
溫迎的聲音很輕,輕到站在她身側的于蘇木都聽不太分明。
“溫溫,你剛剛說什——”
于蘇木瞳孔猛地一縮,看到村長往嘴裡塞了什麼,腿上的兩個血洞以極快的速度愈合。
〖村長這挂開得也太離譜了吧??〗
〖村長剛剛吃了什麼?!〗
〖地下有動靜!快看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