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冉從兩人身後走出來,打量了喬瓊兩眼,肯定地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你。”
“真的嗎……可是你看起來真的有些眼熟。”喬瓊嘀咕了兩聲,也沒有糾結。
倒是溫迎多看了楚冉幾眼。
“既然都在這裡碰上了,目前這地方看起來也還算安全,便按你說得,我們交換線索。”
于蘇木收了槍,兩手環胸,看着喬瓊擡擡下巴:“你先說。”
喬瓊垂眸抿了下唇,掏出一節竹筒來。
“祠堂裡的那尊石像後面,被人開了暗格,裡面裝得就是這個東西。”
“我拿了一節出來,還沒有打開看過,不知道有什麼用。不過那個暗格近期似乎也被其他人打開過,在我之前。”
“竹筒應該是按每排五個,一共三排的樣式擺放的,我去拿得時候隻有十四個。”
于蘇木從喬瓊手上接過竹筒,晃了晃,水聲明顯,然後用随身攜帶的匕首将桶蓋撬開,一股屬于竹子的清香瞬間逸散了出來。
她将竹筒傾斜了些許角度,裡面裝着的液體便流了出來,是清透的淡紅色。
但當這些液體都聚于竹筒中時,看起來反倒是深紅。
“這應該就是手記中提到的,竹子所流出來的‘血’了。”溫迎挑眉,“這裡的液體應該是後來收集起來的。依手記所說,除了流血外,那時還從竹子裡抽出了一節一節的東西。”
“那抽出來的東西會不會就是那個?”
于蘇木的目光落在了石像紅繩上的那些血纖維上,想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興許是的。”
“等一下,什麼手記?”喬瓊原先不跟溫迎兩人一路,現下聽到他們說得東西,感覺每個字單拆開來她都懂,但連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是在下同于小姐在村長家發現的線索。”溫迎看向喬瓊,眸光含笑,卻有些深,“可否請教閣下一個問題?”
說完也沒等喬瓊反應,便接着道:“閣下為何去而複返?”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喬瓊擡手将額邊碎發攏至耳後,指尖卻有些發白,“隻不過是怕會遺漏什麼線索,所以才又回來。怎麼了嗎?”
溫迎隻順着她的話說下去:“聽于小姐說,閣下中途似乎去找過她一次。”
“如閣下所說。閣下既然将祠堂搜得如此仔細,一定還有除了竹筒外,其他的線索吧。”
〖好恐怖的氛圍……〗
〖新人這兩句話的跨度是不是有些大了??〗
〖感覺在場的除了楚冉外,于爺四百個心眼子,剩下兩個都是八百個心眼子〗
〖什麼意思?喬瓊隐瞞了關鍵線索?〗
〖樓上的第一個問題如此之蠢,第二個問題又讓我覺得他還是有腦子的〗
〖?!有本事出來約本!〗
見喬瓊許久都沒有出聲,溫迎也不急着逼出些什麼來,反而順着給了個台階下。
“喬小姐可能搜集到的線索比較多,需要時間梳理一下,在下便先說一下其他的發現吧。”
喬瓊聞言松了口氣,捏到泛白的指尖慢慢松了開來。
“楚小姐,可以借用一下你口袋中的那兩頁紙嗎?”
溫迎輕柔的聲音猝不及防地蹦出來,吓到了正盯着石像出神的楚冉。
她連忙扶了下眼鏡,手插到口袋裡摸上紙頁,笑得有些勉強:“ 什麼兩頁紙?我身上沒有這種東西啊。”
溫迎沒說話,隻面上帶笑地看着她。
這笑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就像是家中的長輩看向闖禍心虛着想要遮掩的小輩。
是的,楚冉感受到了一股神似長輩的壓力。
可眼前的人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看起來輕飄飄的,風一吹就會倒。
楚冉掙紮片刻,将揉皺的紙從口袋裡掏了出來,撫平後放到溫迎手中。
〖這個也在隐藏線索??合着全局四個人,快三千的心眼子呗〗
〖可怕的不是全員蜂窩,可怕的是新人她全都知道……〗
〖毛骨悚然了救命……〗
〖樓上幾個但凡觀察力敏銳點也不至于〗
〖呦,就你知道,就你能〗
〖這白的啊?〗
溫迎看向紙上内容,不出她意外,果然是空白的。
“這還是啥都沒有啊。”于蘇木湊過來。
溫迎就地取材,從洞壁的縫隙裡扣下一小塊青苔,蘸了些竹筒裡的液體,而後緩慢的将這些液體灑在紙頁上。
于蘇木就這麼看着紙頁上逐漸有字顯現出來,眼睛瞪大了些許。
“以前教孩子的時候,同他做過一個簡單的小實驗。”溫迎緩聲解釋,回想着那段很久之前的記憶。
“用澱粉溶液在紙上寫字,幹了後便什麼都看不出來。但若是噴上稀釋後的碘液,字迹便清晰了。”
至于為什麼是稀釋後的……
是因為用原濃度的碘液噴上去,反倒會因為顔色太深而看不清字形。
她也隻是想到了,所以用這個方法試試看。
用青苔折中一下,不至于一下子倒上去把整張紙都弄濕,也是因為這隻是個試探。
副本裡顯字的原理,和那個小實驗的原理定然是不一樣的。
或許都不能用“理”來解釋。
“教孩子?”于蘇木抓住了盲點,“溫溫,你也沒有多大吧?看起來比我還要小兩三歲。”
溫迎錯開于蘇木探究的目光,視線從石像上掠過,又回到紙上:“還是先看看這上面寫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