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雪紛紛揚揚,亞曆山大來買閃電泡芙,駝色大衣掩不住他的疲憊。
他指尖沾着消毒水味,卻幫着羌芙搬完最後一袋面粉袋。
"小心燙。"他握住羌芙被烤箱燙紅的手,拇指輕輕擦過泛紅的皮膚。
“啊啊啊磕到了!絕美愛情!”丹妮莉絲看着這一幕激動地搖晃希爾曼的臂膀。
希爾曼垂眸看她,女孩湛藍色的眼睛閃爍的詭異光芒。
“無聊,”他嘴角不受控制地翹了翹又迅速壓平,"松手。"
“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丹妮莉絲氣鼓鼓甩開他,“現在把你開除我們藝術鑒賞會。”
"榮幸之至。"希爾曼優雅地颔首。
羌芙完全沒注意到亞曆山大紅透的耳尖,歡快地向丹妮莉絲揮手:"下班啦~"
“我們可以加班的!”丹妮莉絲義正嚴辭,“你看還有那麼多Omega等着我們的可可泡芙呢。”
“智能機器人不是會完成嗎?”羌芙一臉“你瘋了嗎”的表情,“那要不…我先走?”
哪有資本家壓榨自己的?
丹妮莉絲:“……”
我恨你是個木頭。
她冷冷一笑:“祝你今晚迷路到民政局。”
“我送你吧。”亞曆山大笑着看着羌芙。
亞曆山大一句話倒是成全了四個人的心思。
玻璃映出四張表情各異的臉。
羌芙如蒙大赦,她可不想和希爾曼呆在一起。
丹妮莉絲眼睛閃閃的,“好呀好呀,注意安全啊。”
她特意叮囑羌芙,“不回家也沒關系哦~”
寒風中蕭瑟雪花注視着甜品店暖光熄滅。
年輕軍醫把圍巾取下戴到黑發少女脖子上,笑着說些什麼。
少女往後看了一眼便連忙扯着軍醫往前走,軍醫也不反抗,含笑任由她拽着他走。
丹妮莉絲趴在甜品櫃台上目送兩人離開,指尖無意識敲打玻璃,直到希爾曼的陰影籠罩她的後背。
"看來您不僅喜歡多管閑事,"希爾曼在她耳邊低聲說,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尖,"還熱衷于當紅娘。"
走進雪地裡,她還沉浸在幻想中,指尖不自覺地繞着發尾打轉:"你說羌芙到底喜不喜歡亞曆山大啊?那個木頭會不會..."
希爾曼冷笑一聲,軍靴在雪地上碾出半道銳利的弧線。
“怎麼,現在不演‘情侶套餐’的戲碼了?”
丹妮莉絲腳步一頓,皮鞋尖尖在雪裡戳出個小坑。
她眨了眨眼,突然一個輕巧的蹦跳,整個人攔到希爾曼面前。
雪花從她發梢簌簌抖落,有幾粒沾在他筆直的軍裝領口上。
“哎呀,開放性關系嘛…”她拖長尾音,指尖卷着自己一縷金發,“要是羌芙真看上亞曆山大,我肯定成人之美咯。”
希爾曼的瞳孔細微地收縮了一下。
"今晚皇宮宴會,”他突然說,“七皇女會出席。"
"啊?"丹妮莉絲睫毛上落的雪花随着眨眼的動作簌簌抖落。
一陣刺骨寒風掠過,她下意識抓住希爾曼的手——
暴風雪在刹那間席卷街道,希爾曼猛地将她拽進路邊的廢棄電話亭,金屬門框撞上他左肩的淤青,他連眉都沒皺一下。
狹小空間裡,她發間百利甜氣息與他領口血腥味交織成奇異的暖流。
“手怎麼那麼冰。”希爾曼眉頭微皺。
她的手指凍的紅紅的,自己也未曾察覺。
他摘下帶着體溫的皮質手套,驟然貼上她凍紅的手指,掌紋裡的槍繭刮得皮膚微癢。
丹妮莉絲聞到了一絲血味,大概是他的傷口又裂開了。
“我不冷呀。”丹妮莉絲呵出的白霧還懸在唇邊,聲音輕得像雪花落在呢子大衣上。
她瞥見他軍裝領口下纏繞的繃帶,擡眼時卻對上了他的眼眸,眼圈深沉,淚溝陰濕,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雁翎般的陰影。
“當然。”希爾曼冷笑一聲,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住她的臉頰,直到她氣鼓鼓地瞪圓了眼睛才松開。
"能在暴風雪裡散步的天才,"他慢條斯理地拖長語調,"想必對溫度也别有一番見解?"
丹妮莉絲撇撇嘴:“可是很浪漫呀。”
"浪漫?"他譏諷地挑眉,"上周是哪位大小姐看别人求婚看入迷掉進噴泉,害我不得不跳下去撈人。"
丹妮莉絲頓時噤聲,耳尖悄悄漫上一層薄紅。
上周整個人窩在他肩頭、哭得稀裡嘩啦的畫面突然在腦海中閃回,讓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電話亭外寒風呼嘯,玻璃凝着雪霜,亭内卻安靜得連心跳都如此明顯。
他呼吸時白霧掠過她顫動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