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恐O。
“你他媽——”丹妮莉絲猛地用手肘撞開他,拉斐爾後背撞在車門上發出砰的悶響。
拉斐爾踉跄着撞上對面的座椅,卻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像是碎冰墜入香槟杯,冷得讓人發顫。
"那個賤種Alpha可以..."他忽然拔高的聲線像指甲刮過水晶,"我為什麼不行?"
車外飄落的雪花突然變成尖銳的冰晶,噼裡啪啦砸在車頂。
“呵呵。”丹妮莉絲冷笑一聲。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想笑。
莫非他這幾年去精神病院進修了?
學有所成就來折磨她了?
"中學說'Omega之間要互相幫助',所以非要跟我擠一個更衣室的人是誰?一下子又要和我做閨蜜,一下子又要和我做情人,是我有病還是你有病?!”
拉斐爾的心跳忽然凝滞,睫毛顫動兩下,如瀕死蝴蝶,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
冷凝了幾秒鐘。
拉斐爾直起身子,斂了斂臉,面無表情地整理西裝的褶皺,瞬間完美收束住所有失控的情緒,又變回了那個高不可攀的皇室典範,與剛才陰鸷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緩緩落座,修長雙腿優雅交疊,手臂依靠在背椅上,下颌揚起一個矜貴的弧度,"離開我的庇護,你過得可好?"
"托您的福,"丹妮莉絲輕輕揉着手腕上的紅痕,"離開您的傘才知道,原來外面根本不下雨。"
她朝他俏皮一笑。
拉斐爾的表情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搭在背椅的手指微微抽搐,連呼吸都停滞了幾秒。
一陣沉默。
拉斐爾好像對整齊的領結突然來了興趣,一直埋頭理了又理,丹妮莉絲也不理他,有點無聊地倚靠在玻璃窗上望向遠處戰火紛飛。
半響,拉斐爾冷不丁冒出一句。
"不是我傳的。"
"什麼?"丹妮莉絲回收視線,蹙眉。
拉斐爾好脾氣地解釋一遍:“我說,誰閑得發黴傳散布那些蠢話啊,本殿下時間可金貴得很,還沒閑到那種程度。”
丹妮莉絲隻是冷淡地"哦"了一聲,又靠了回去。
拉斐爾看到她無所謂的樣子,有點氣餒,深吸了兩口氣,聞到空氣中白蘭地味又忍不住垮臉。
他神色郁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手上戒指,猶豫了很久,戒指邊緣都隐隐發燙。
"那些傷人的話...對不起。"
聲音輕得幾乎消散在車廂的暖氣裡。
丹妮莉絲眨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吃拼好飯中毒了,聽到這位狂拽小孔雀道歉?
她微微偏頭看他,一縷金發垂落在耳畔。
拉斐爾闆着俊臉,任由她打量,心跳卻如擂鼓。
時間在沉默中流淌,久到拉斐爾開始略微緊張地用指尖敲打座椅扶手。
"過來。"丹妮莉絲突然說,五指并攏朝他彎了彎,像逗弄小狗一樣。
"幹、幹什麼?"拉斐爾怔愣一下,嗓音不自然地拔高,像被踩到尾巴一樣。
丹妮莉絲沒有回答,隻是又拍了拍座位。
拉斐爾抿緊嘴唇:"剛才不是你急着推開我嗎?"
話雖這麼說,身體卻誠實地往她那邊傾斜,最終不情不願地落座。
下一秒,一個溫暖的重量突然枕上他的膝蓋。
丹妮莉絲像隻倦怠的貓科動物,自然而然地找到了那個熟悉舒服的姿勢。
就和中學時代無數個熬夜看小說後的早課一樣,她總愛枕在他腿上補覺。
美曰其名:拉斐爾的大腿可比冰冷課桌躺着更舒服。
她的發頂正好抵住他的腹部,溫熱的呼吸透過西裝面料滲了進來。
拉斐爾的呼吸驟然停滞,整個人僵直,好像抱着什麼瓷瓶娃娃一樣小心翼翼,他的眼眶不知為何竟然突如其來的酸澀,指尖都克制不住有些發抖。
年少時的舊夢如洪水般湧來,此刻融化在眼眶裡,将落未落。
"别小氣..."丹妮莉絲含糊地嘟囔着,聲音已經帶上了睡意,"借我靠會兒..."
她發絲間還沾着爆破後的灰塵,卻在貼上他熨燙筆挺的西裝褲時,散發出某種令拉斐爾喉頭發緊的甜香。
拉斐爾凝視着她恬靜姣好的側臉,神情專注,好像在琢磨一件稀世珍寶。
當少女的呼吸變得綿長,那修長的手指才落了下來,輕輕拂開她額前散落的金發。
指尖無意識地在發絲間流連,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唇角此刻正悄悄揚起溫柔的弧度。
救援車裡面的人歲月靜好,現世溫暖,外面的人卻急成了一團亂麻,氣氛劍拔弩張。
"讓開。"喬克一把拔出Alpha士兵的脈沖步槍,紅點瞄準器在伊莎貝爾胸口形成猩紅光斑。
伊莎貝爾:“……”
“您這是叛亂。”伊莎貝爾以身軀擋在救援車前面,語氣冷靜,内心卻把皇室祖譜罵了個遍,"我們可是同期畢業的軍校首席,不必如此幹戈相見。"
喬克單手輕敲自己肩章,聲音繃緊:“軍部已經收到七皇女劫持貴族Omega的報告,為了确保克莉絲将軍家屬的安全,恕難從命。”
伊莎貝爾盯着他,注意到喬克扣在扳機上的食指已經繃出青筋,确認對方真的可能會開槍後。
她心裡大歎一聲:…要死了啊!荒謬!
猶豫再三,她最終妥協道:“我來确認殿下安全。”
喬克思索幾秒,黑洞洞的槍口微微移開,同意了這個行為。
伊莎貝爾輸入三重加密密碼推門而入,瞳孔驟然收縮,她看到,向來倨傲的七皇女正用掌心輕輕捂住少女的耳朵。
他的神色比和他的未婚夫在一起的時候更溫柔,如果少女不是一名Omega,明天七皇女出軌的消息就會傳遍大江南北。
見她進來,拉斐爾立即豎起食指抵在唇前,燈光下那張常年冷傲的俊臉竟浮現出罕見的柔和神色。
伊莎貝爾不着痕迹地皺眉,七皇女對待奧珀林小姐的态度讓她覺得詭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