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程凱有些意外：“看不出來，你多大？感覺咋倆應該差不多，就算比我大，你應該也就二十六七吧。”

耳畔的聒噪持續不斷，方才的美好猶如泡沫，輕輕一戳就四分五裂，再次睜眼，周遭如同煉獄，火勢肆意蔓延，子彈裹挾着哭喊聲、咒罵聲，穿過熱浪射向四面八方。

——那是自己二十六七時所處的境況。

高樓搖搖欲墜，到處都是橫死的屍體，血腥味鋪天蓋地的籠罩四周，猶如老鼠一般的毒販四處逃竄，眼前猩紅一片，刺耳的尖叫不斷充斥耳畔，下一秒，一隻有着熱溫的手緊貼自己手臂，血腥火海漸漸散去，入眼的是大片陽光，聽着耳畔急切的嗓音，吳深閉了閉眼，随即再次睜開，轉身拉開彼此距離道：“我沒事。”

“确定？”韓骁不放心地追問：“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真的沒事。”

“……”見他不願多說，韓骁沒再繼續追問，隻是叮囑道：“有任何不适，記得和我說，不要逞強。”

“……我真的沒事。”

“好吧，”對他的回答頗為無奈，韓骁無聲地歎了口氣，繼而拉了拉他的手腕：“那現在跟我來，我帶你去見張局。”

“……”在步子邁出一步，吳深繼而轉過頭，四目相對，望着眼前這張不明所以、甚至有些呆愣的面孔，吳深直白道：“我九二年。”

“……”

呆愣面孔瞬間出現一絲裂縫，程凱難以置信地望着那道瘦削身影，目瞪口呆：“他……他剛剛說自己幾幾年？”

“九二年。”

“算一下，”程凱掏出手機：“大我幾歲。”

“七歲，”楊倩利落回道：“不用謝。”

“七歲！！他怎麼能大我整整七歲！！倩倩——！”

“嗯。”

猶如平地一聲雷，程凱一臉痛心疾首：“你凱哥我現在幼小的心靈受到了重創，為什麼人家三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跟個大學生一樣，而我明明還是稚嫩的幼芽跟他站一起卻仿佛蒼老了十歲。”

對于他這個問題，楊倩佯裝認真思考，半秒後，思索道：“或許大概是因為……你現在是鈕祜祿·程凱了吧。”

“……”

看着他一點點碎掉的神情，楊倩頗為理解地拍了拍肩，強憋笑意道：“以後幫拿外賣的事就交給你了……鈕祜祿·程凱。”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