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周末,風和日麗,無風。
陳令藻思及睡袍問題,兩人正好也住了晚了,第二天就回了趟宿舍收拾東西。
兩人行李不多,兩個箱子,越睢兩隻手正好夠。
留守舍友感慨一番“越哥的男友力”後,目送兩人離開宿舍。
校外房子離學校也近,開車堵了十分鐘,十五分鐘也就到了。
這邊是小高層,沒安電梯,二樓,越睢上下兩趟把行李都搬上去。
說好還要一起出去買些東西,行李晚上再收拾,兩人就沒再耽擱時間,東西放下就要走。
前天越睢成功捍衛住和陳令藻一起睡覺的權利,雖是深秋,卻春風得意,放下東西,習慣性伸手去牽陳令藻。
陳令藻下意識一掙,擡眼,望進越睢眼底。
越睢心尖一揪,要笑不笑:“怎麼,不能牽?”
這話說得怪。
陳令藻搖搖頭,不再動。
“哼,這才對,咱們的默契和習慣怎麼能随便改了?”他半開玩笑道,“還不讓我牽,怎麼,你外邊有人管着,不讓你和我這個大房親密接觸,怕我把人鏟了?”
越睢眼尾一挑一挑的,拿那雙淩厲的眸子當媚眼抛,話尾暗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矯揉做作。
陳令藻:“……”又演上了。
陳令藻輕輕擡眸,清淺的眸子像一捧雪般幹淨潔白:“你牽不牽。”
說着竟是要抽開。
“牽牽牽~”
越睢連聲道,還像是怕人跑了似的,緊緊攥着陳令藻柔軟的手,寶貝似的放進自己口袋,讨好揉揉他的手背:“好小氣啊陳小藻,說一句都不行了。”
一轉眼就看陳令藻沒什麼情緒的眼睛望着他,越睢連忙告饒:“好好好,錯了錯了。”
他親親熱熱環住陳令藻的肩膀,腦袋留戀地貼貼陳令藻修長柔軟的脖頸,把放置一旁的圍巾妥善圍好,念念叨叨,“下一條我很快就織好了,改天就換個顔色圍。”
“唉,我織得慢,你不能嫌棄,我練練就能快些了。”
陳令藻踟蹰:“你……要不給自己織一條?”
越睢驚訝:“給我織幹嘛?”
陳令藻輕咳别眼:“那個,兄弟圍巾什麼的……”
“哇——”越睢雙眼一瞬間爆發出比太陽還要璀璨的光亮,欣喜若狂,“你給我織嗎?”
陳令藻自從瞞着他秘密之後,就很少主動跟他說要不要穿兄弟裝之類的了,甚至有時候他感覺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
越睢眼睛黑亮,狹長淩厲的鳳眼硬是被他看陳令藻看成狗狗眼。陳令藻看過去時,隻覺對方眼中都是自己。
他當初就是被這樣一雙眼看淪陷的。
“……”其實他本來是說不用費精力給他織圍巾,讓越睢不要有壓力覺得一定要完成什麼任務,或者給自己織也行,但是現在——他看着這雙眼睛,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念頭。
他不想看到這雙眼中流露的失望。
陳令藻輕輕點頭。
越睢笑容不自覺擴大,快要咧到耳朵根,一把抱住陳令藻的腰,手臂肌肉收縮,輕而易舉讓人雙腳離地,抱着人轉圈圈。
兩人貼得緊,哪怕隔了層厚厚的衣服,陳令藻還是能感覺到越睢胸膛興奮的震顫。
越睢實在是高興、興奮,美到幾乎不知天南地北,一看到陳令藻就想笑。
哇,陳令藻要給他織圍巾,主動。
他這算不算媳婦熬成婆?
陳令藻下巴擱在越睢的肩上,耳邊是越睢粗重的喘息,喘息夾雜着滿溢的興奮,包裹着他。陳令藻也被感染,沒忍住笑了下。
聽見人笑,越睢下意識又想抱着人轉圈圈,被陳令藻抵住,輕輕拉開距離。
他還被越睢箍在懷中,淺淡的雙眸暈滿柔和,從下巴到劍眉認真地、慢慢地看去,目光一頓,擡手,用衣袖輕輕沾掉越睢鼻尖、額頭的點點汗珠,顔色淺淡的兩瓣唇輕輕一抿,露出清淺又腼腆的一點笑意,眼睫一彎,如雨打荷花般晶瑩清淡。
越睢看癡,呼吸愈發粗重,瞳孔的倒影中隻有一人。
“先說好,我是新手,織的肯定不如你好,時間也會很長——說不定你都穿短袖了,我圍巾還沒織好。”
“那正好我明年也缺陳令藻織的圍巾。”
越睢隻覺得自己心跳快得好像病了,說話都不穩,差點咬了舌頭。
陳令藻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吧,那你等着吧。我盡量不讓你等那麼久,好嗎?”
“嗯嗯。”
陳令藻後退,想脫開越睢的懷抱,卻帶着越睢跟着他走幾步。
陳令藻:“?”
他垂眸看向自己腰兩側的胳膊。
噢,是越睢抱太牢了。
陳令藻保持微笑提醒越睢:“那我們走吧,松一點。”
“嗯……嗯。”
越睢不太情願地松開手,掌心乍涼,涼意順着筋脈直擊越睢心髒,下一秒,手又重新放到陳令藻腰上。
他的手離不開陳令藻,陳令藻肯定也離不開他的手,但是不好意思說。他直接做了陳令藻想做的事,他真是細心體貼的好朋友。
越睢這麼想着,嘴上卻道:“我們走吧,去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家具,再買點菜回來,我給你做新學的菜。”
陳令藻沒想太多,點點頭,任由越睢牽着摟着出門。
*
半小時後,商場。
“這個怎麼樣,這個這個。”
陳令藻仔細看過,搖頭:“太大了吧,客廳不是有沙發嗎?”
“放咱倆屋裡啊,沙發是要大一點,不然怎麼躺得下兩個人……不過你要是喜歡小的,喜歡睡我身上,我也不是不行。”說着用肩膀輕輕撞一下陳令藻,滿面嬌羞。
陳令藻:???
陳令藻在導購面前保持歉意微笑,手偷偷在背後摸索越睢的腰。
越睢被他摸得癢。
“哼哼……你幹——”
陳令藻看他的眼神别有深意,手下摸到合适的位置,屏氣凝神,兩指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