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藻震耳欲聾的話讓越睢沉默下來,緊緊抿唇,瞪着面前的碗不說話。
陳令藻在桌下踢他一腳,“雖然沒味道,但是你的雞蛋煮得還是不錯的。”
越睢:“那是買的。”
陳令藻:?
他迷瞪着眼開始仔細觀察這一碗面,細細觀察還有沒有其他人的傑作。
最後下定結論:這是拼好飯。
陳令藻還沒想出怎麼安慰一下越睢受傷破碎的心髒,越睢那邊又說:
“這是失誤。”
越睢沉着臉,起身并叫陳令藻換衣服,“我們快一點,去學校給你買早餐,再晚來不及了。”
陳令藻沒動:“吃這個呗,你都做好了。”
越睢背影一頓。
陳令藻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見越睢緩緩轉頭,雙目含淚,望着陳令藻的目光隐有感動浮現,嘴唇輕顫,“原來你這麼重視我的勞動成果。”
越睢一抹眼淚,望天,“但是這個确實不好吃,我下次一定做好吃,今天我們就先去買飯吃吧,我……”
陳令藻嘴角一抽,打住他的感動:“浪費糧食可恥,回來,坐下。”
越睢噢了一聲就回來坐下。
陳令藻安慰他:“沒事的,雖然不太好吃,但也好吃,至少不是各種味道混雜——”
“白開水也很好,沒了白開水人類就不能生存,所以你的這碗面也非常重要。”
越睢抽抽鼻子,含淚吃面。
*
因為搬出了宿舍,陳令藻和越睢跟兩個室友見面大多是在圖書館、公共課和食堂,以及各種學校活動之中。
社團剛開完會,陳令藻出門便見等他的三人。
和其他社員簡單打了招呼後,陳令藻朝他們三人走去:“你們沒先去吃飯嗎?”
兩名舍友搖頭,對手指,欲言又止。
陳令藻了然,找他有事。
他挑挑眉,卸下背包,抱胸,“說吧,找我什麼事?”
胡亦陽推一把鄒友,鄒友朝背後瞪一眼。
胡亦陽:“你快說吧!”
鄒友清清嗓子,面露難色,“藻哥,你能給藝術節救個場嗎?”
藝術節?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藝術節晚會應該在後天了,這會兒讓他救急?
陳令藻細細詢問,得知是主持人之一摔斷腿了,就在今天上午,沒法上場,隻能找人救急。
陳令藻躊躇,打算拒絕:
“我不是專業的,你應該找新傳他們的人,我……”
“藻哥!求求你了!”鄒友一把抱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們新傳院的部長已經去找過了,可是……”
話沒說完,被越睢黑着臉拉開,“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
“噢噢好的,不好意思,忘記藻哥名草有主了。”
鄒友禮貌道歉完,眼睛又看到陳令藻,努力擠擠眼睛,幹嚎,“可是他們要麼有事要麼沒經驗,真沒辦法了藻哥嗚嗚嗚嗚,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陳令藻:“……我也沒經驗啊。”
“你有經驗啊,你高中不是也主持過各種節的晚會嘛。”
陳令藻微微一頓,怪異,“你從哪知道的?”
“越哥那裡,還有好多張你的照片呢。”
越睢眼睛眨抽筋了也沒能阻止鄒友把話說完。
陳令藻的一雙桃花眼輕飄飄掃過越睢。
越睢閉嘴望天。
最後,在鄒友的誠信懇求下,陳令藻答應下來。
“我也挺長時間沒主持了,他們确定可以多分一些詞吧?”
鄒友拍胸脯保證:“包的包的。”
“我把你拉群裡,裡面有主持詞,藻哥你看那個就行了。”
陳令藻點頭,進群。
四人一起吃飯後,兩兩分開。
下午陳令藻和越睢都沒課了,便徑直回家。
路過打印店,陳令藻進去打印,越睢站在門外背着兩個黑包,手中擺弄手機,等他。
不多時,陳令藻出來,手中拿着一小摞紙,看越睢一眼,歎氣。
越睢舔舔唇,氣息不太足:“那個,我……”
“嗯?”
陳令藻眉毛一挑,涼涼看他。
越睢:“你要是實在不想的話,回絕就好了。”
陳令藻語氣淡淡,“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急了點。詞量少點,能盡量記住就好了。問題不是這個。”
越睢噢一聲,目光移向别處,摸摸鼻子。
“我要知道,”陳令藻眯眼,不給越睢逃過的機會,“我的照片,你哪來的。”
“就當時班主任發了些照片在群裡,我看到了就順手保存了,沒幾張。”
越睢回答得含含糊糊,陳令藻冷笑一聲,一針見血:“沒幾張?哦~如果每年存三張,加起來也不過九張是吧。”
“沒錯。”
越睢臉不紅心不跳,再次狡辯:“你一直不愛拍照,我這是先幫你存着,也留個紀念,省的最後你連高中時候的留影也沒有。”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啦?”
“也不用那麼感謝,”越睢羞澀一笑,“兄弟情,記心中,一生一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