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末的緊張外顯為虛張聲勢,口齒不清地向對方提要求,“你……親我!”
“不然,剝皮!”
越睢好心詢問:“剝皮?脫衣服?”
陳令藻“忘恩負義”:“對就是剝皮,脫衣服!”
喝醉了還和他耍橫的。
可愛。
越睢沒忍住笑出聲,看一眼面露不滿的陳令藻,微微垂眸。
……
昏昏沉沉間,陳令藻看見“越睢”緩緩靠近,視角不太好,他便仰起頭,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盯着他的動作看。
他監督一下越睢有沒有合格親自己。
越睢停止靠近,沉默:“……别看了。”
陳令藻抗議:“為什麼不能看?”
和醉鬼講不清,越睢索性松開一隻握着陳令藻腰的手,手掌心還帶着陳令藻的溫度,蒙到陳令藻眼上。
閉眼,在陳令藻臉側輕輕啄了一口。
……
陳令藻隻覺黑影罩下,他看不見越睢了,臉側又快又輕地掠過一絲溫熱。
都是夢裡了,怎麼還隻親一下臉?
明明現實裡越睢更過分的事都對他幹過,這不符合越睢的人設。
陳令藻想着,眯起眼睛,肌肉微微用力,前傾,嘴巴一下子磕在越睢下巴上。
因為對方急急撤手抱住自己的腰,所以陳令藻眼前又出現了越睢的臉,看着他焦急湊過來不知道在跟自己說什麼。
陳令藻咬咬下唇,想反正是在夢裡,他才懶得聽越睢叽叽歪歪那些什麼直男不直男,哥們兒不哥們兒的話,順手借着越睢的力墊腳。
他的上半身高了兩厘米,嘴巴準準印在越睢唇瓣上。
空氣靜滞,陳令藻眼中的空氣都是神秘暧昧的色彩。
兩人都沒動,靜靜感受對方氣息噴灑在自己臉側的感覺。
……不是說接吻尾椎骨會有麻麻的感覺嗎?怎麼沒有。
陳令藻想着,試探張開嘴,伸出小舌在越睢唇瓣上舔過。
一下,兩下——
軟軟的,有一點溫度。
雖沒品出什麼不同來,但也算體驗了把接吻的感覺,陳令藻心滿意足,咂咂嘴,一抹嘴巴,又倚到牆上,擺手:
“謝謝你啊。”
“我親完了,你走吧,别來了,回到越睢身體裡。”
等了很久沒人說話,陳令藻以為自己醒了,眼珠動動,睜開眼。
面前還有好大一個越睢。
怎麼回事?
陳令藻剛想把夢裡的人趕走,還沒說話,便見越睢整個人好像是傻了,竟然呆愣愣問他:“你為什麼親我?我是說,親我的嘴……”
親就親了,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要是現實裡也能這麼随便親人的話,他還用在夢裡親一個假人嗎?
“在外面你又不讓親。”陳令藻如實回答。
“我不是問的這個,”越睢抓狂撓撓頭發,看着陳令藻的目光帶有最後一絲期望,“你親我的嘴巴,是,是……”
“你知道親别人嘴巴是什麼意思嗎?!”
陳令藻感覺夢裡的假越睢更傻了,看對方的目光也不自覺帶上了一絲憐憫。
夢裡的人怎麼能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好傻。
陳令藻大發慈悲通知眼前這個假人:“我知道啊,因為我喜歡你啊。”
*
陳令藻第二天醒來後頭痛欲裂。
窗簾縫隙間流露日光,厚重的布料無法抵擋太陽光的強度,像包裹着燈泡的燈罩,散發幽微的光亮。
他摸到一旁手機想看眼幾點了,手機舉到眼前,按了幾下開機鍵也隻有黑色屏幕中自己的倒影。
沒電了。
陳令藻歎口氣,掙紮起身,在床上發了會兒呆,下床給手機充上電,拉開窗簾,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洗漱完回來,等手機開機的功夫,把自己丢了一地的衣服撿起來,塞進洗衣機,剛覺有些餓,想點外賣,門被敲響。
陳令藻開門,看着藍色衣服的外賣小哥陷入沉思。
他點外賣了?
外賣小哥低頭看手機,“尾号xxxx?”
陳令藻有點蒙:“對是對,但我沒點外賣啊。”
外賣小哥:“沒錯就是你的,‘陳令藻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沒吃早飯,外賣員幫我讀一下謝謝’,你朋友吧。”
“你和朋友關系挺好的,還督促你吃早飯。”
陳令藻微微閉眼,“謝謝……”
他隻能說,感謝越睢沒有加錢拜托人家盯着他把飯吃完了。
陳令藻視死如歸接下外賣小哥手中的外賣袋,用最後的禮貌說了句謝謝,逃也似的躲回屋内,提着袋子原地罰站将近一分鐘才緩過微微暈厥的大腦。
深吸一口氣,他大踏步回到卧室,打開手機,發現越睢給他發的好幾條視頻通知和一些他看不懂的話。
陳令藻疑惑。
“陳令藻你有本事接視頻”“陳令藻你不能這麼對我”是什麼意思?他幹什麼事了?
隻看信息陳令藻都能腦補出越睢氣急的樣子,而這些信息在昨晚十點多戛然而止,到半小時前又給他發了最新一條,語氣疑似怒氣全消。
【越睢】:點了早飯,吃,吃完打卡給我。
陳令藻謹慎回以問号。
【陳令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