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忽地響起她的判官筆,在腦海裡問自己的系統:“下一個任務是什麼,我迫不急的地想要完成了。”
【請宿主在十日之内完成第四個主線任務:幫助茶商嫡女沈玉棠成功和離并追回全部嫁妝。】
【獎勵:和離值+10,壽命增加10日。】
【任務失敗,宿主将被即刻抹殺。】
這次任務怎麼給的時間和積分不一樣?
崔令儀警惕地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翌日,有人給她送來書信,稱是聽聞崔令儀破解了趙王妃流産一案,并搞得趙王在京中聲名狼藉,心中十分仰慕,想邀請她過府一叙,共同處理一件和離公案。
落款是一個“沈”字。
想必這就是任務對象了,崔令儀想。
為了打赢這場硬仗,她特意早睡晚起,以極度精神飽滿的狀态來迎敵。
後日清晨,崔令儀乘坐沈府的馬車碾過青石闆路,停在朱門之前。
沈家做的是茶葉生意,可是車簾掀開,她先嗅到的不是茶香,而是一股若有若無的黴味,像是陳年的茶葉混着潮濕的木頭,又像是某種藥材的清苦。
崔令儀對氣味很敏感,情不自禁地掩住鼻子。她後知後覺地想到,沈夫人不是外嫁女嗎,她怎麼會在自己家約見自己?
“崔姑娘,我家小姐等您多時了。”管家躬身引路,崔令儀也沒急着動,目光掃過沈府門楣。朱漆剝落處露出暗褐色的木紋,立柱上苔色斑駁,顯然許久未修繕過了。
崔令儀伸手在門框上一抹,指腹沾了一層薄灰。
“你倆老爺不在府上?”她随口問道,腳步卻已跟着管家往裡走。
“老爺去徽州查賬了。”管家答。
崔令儀應了一聲,沒再多問。
沈玉棠正坐在梳妝台前,銅鏡映出她半張蒼白的臉。聽到腳步聲,她轉過身,望着崔令儀,顯出個溫柔和婉地笑容:“是崔小姐啊,妾身久聞您的大名了。”
崔令儀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眼前的沈玉棠,隻見她一身素衣,發髻簡單,相貌十分端莊大氣,但眉宇間卻透着一股不易察覺的愁緒。
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這次系統沒有用大金字來提醒她,這個是她的任務對象呢?
“沈小姐客氣了,令儀不過做了些分内之事,不足挂齒。”崔令儀回應道。
沈玉棠微微欠身,請崔令儀坐下,又吩咐丫鬟上茶。崔令儀接過茶盞,輕抿一口,隻覺茶香淡薄,做茶葉生意的人家,怎麼能拿這種陳茶來待客呢。
“沈小姐今日邀我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崔令儀問。
沈玉棠歎道:“崔小姐,妾身有一事相求,還望您能出手相助。”
“沈小姐請講,若我能幫得上忙,定當盡力。”
沈玉棠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妾身自嫁入周家,一直恪守婦道,盡心盡力地操持家務。可夫君他,卻始終對我冷淡無情,還時常在外沾花惹草。更過分的是,他竟背着我在外頭養起了外室。妾身實在是忍無可忍,想要和離,卻又擔心家族聲譽受損,更怕拿不回自己的嫁妝。”
崔令儀點了點頭:“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且将你家夫君的種種劣迹,以及你嫁妝的清單,都詳細說給我。我再想辦法,幫你一一讨回。”
沈玉棠連聲稱謝,當即吩咐丫鬟取來筆墨紙硯,開始書寫嫁妝清單。
崔令儀趁着沈玉棠正提筆寫字,先環顧了一圈屋内——妝台上胭脂水粉齊整,床榻上的錦被卻淩亂不堪,像是有人夜裡輾轉難眠。梳篦上纏着幾根長發,發梢分叉枯黃,不是養尊處優的千金該有的發質。
“周明遠娶我,不過是為了沈家的茶山。”沈玉棠一邊回憶,一邊道,“成親之初,周明遠待我還算客氣,可後來沈家的茶山接連遭了幾次蟲害,收成不好,他待我便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嫁妝裡的田産鋪面,他也想法子占去大半,隻留些不中用的給我。”
“非但如此,他現在對我日日非打即罵,甚至多次重傷與我,這次是因我父親離京去查賬,我才能借口家中無人,回來暫住,否則根本不能約見崔小姐。”沈玉棠翻開自己的衣袖,顯出手臂上猙獰的燙傷。那傷痕從手腕一直延伸到肘窩,皮肉翻卷處已經結了深褐色的痂,像是在火上燎烤所得,即使長好了也像是永久性的傷口。
“他還逼我簽了一份契書,若三年無所出,嫁妝盡歸周家。”
這種契約在法律上根本站不住腳,隻因嫁妝乃女子私産,夫家無權處置。但契約已經簽下,該當如何,還要等契約拿來,看到完整的内容才行。
她剛要開口,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人踩斷了樹枝。
敢偷聽你姑奶奶,崔令儀放下茶盞,緩緩站起身。她示意沈玉棠繼續說,人卻悄悄走到窗邊,猛地推開窗棂,隻見一個身影慌慌張張地想要逃跑。
“站住!”崔令儀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