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你需要我送你回去?霞光呀霞光,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沒有熟到那種程度。”
“而且,我猜猜,你們想用那條廣域激怒代碼弄個機械蠕蟲來打我結果玩脫了?活該,沒用的小鐵皮和沒用的小肉人。”
“不是的,”霞光的機師第一次在通訊中說話了,“不是的,大人,我沒有。就算是最蠢的蠢貨和最瘋的瘋子也不會用那條禁忌去召喚機械蠕蟲。”
駕駛員感覺自己被罵了,惱羞成怒。但是無法還嘴。
幻日當即給駕駛員幫腔:[駕駛員,請小心,對方是會吃嬰兒的土匪。也許滿口謊言。]
駕駛員碎碎念,“對的對的,看起來就像每天要吃一對小孩兒。”
被指指點點的土匪頭子簡直百口莫辯,“我沒有,我不吃。。。”
作為見到的第一個活動物,土匪頭子沒什麼趣味。駕駛員幻想的場景應該是更浪漫更命中注定的,遇到滅絕邊緣的毛茸茸滑溜溜小動物綁架進駕駛艙裡。實際上卻是将埋伏的土匪打倒在地。你還是去滅絕吧。反正人類都物種滅絕了,就算漏了那麼一兩三個活人,也是物種滅絕。
霞光更有趣點。
比幻日更加健碩,而又不失矯捷,腰肢結構靈巧有力,這樣的體格正适配披風和劍這種典型的近戰裝備。哦darling,你被斬去手腳的殘軀上,全是溫暖濕潤的循環液呀。
霞光在通訊中一直祈求駕駛員,用一種很不像齒輪腦袋的方式。祈求駕駛員救自己的機師,作為報酬,可以自願格式化作為外置的計算塊,作為礦機,或其他什麼。一般齒輪腦袋計算不出這麼靈巧的解題思路。
反觀霞光的機師一句饒命的話都沒說過,求生欲不是很強的樣子。
最主要的是這些家夥都挺弱,威脅不到幻日和自己。救不救兩邊都可以。駕駛員除了讀電子書也沒什麼事做。
那就順便把霞光往它給出的坐标那邊拖。
。。。
。。。
古舊的大型基地車,已經無法移動,裡面也被大面積的污染侵蝕,但總歸被找到一兩個犄角旮旯還算潔淨的小區域可以暫住。
戰利品也不多,都拼不出一副新手腳給霞光,想來還是個業務能力很差的土匪。畢竟很弱。
房間中央的水池裡養了可能是魚的東西。一坨一坨模糊的血肉讓駕駛員想起來了之前透過貫穿傷看到的自己内部不知名器官蠕動。自從吃到飯後那個傷就完全長好了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肉坨們時常一陣扭曲抽搐掙紮翻滾後表現出死亡僵直,屍體沉底,在連接的輸液管的注射下很快又從殘存的活性組織中再次生長并吸收舊屍體的營養。
畢竟駕駛員不是變态肉塊控。沒有過多關注水池。
放出機師後,霞光就被攤在地上,即沒有被維修,也沒有被搬運,是破破爛爛的大玩具,配上它這副平靜的慘彘樣,是和碳基截然相反的瀕死感。蹲在旁邊擺弄僅存的一臂也不失為一種風味。
《駕馭四臂的機師,您是骷白死神嗎?我聽說您在南部海域有動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在半截披風被反複揉搓的情況下,霞光問。
“骷白死神。。。”駕駛員略一思索,“嘢。。。那是什麼型号,取名品味也太小孩了。”這種名字駕駛員都隻敢私底下偷偷念,要是被石碑之類的家夥發現了駕駛員一定惱羞成怒。
“手持四把鐮刀的奪命機甲,這幾年一直活躍在邊境,僅憑喜好收割生命,城邦機甲和野機甲都有不少損毀在它手裡。”霞光的機師突然插話。
鐮刀好啊,鐮刀有品味。駕駛員也很想整四把鐮刀,“我的機甲是白虹幻日。”
城邦什麼的,人類種群也太過繁盛了。不是說生态災難先從大型動物殺嗎。聽着離滅絕還很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