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星堯對利知說:“你先找個地方坐下來,我給司機打個電話。”
他對利知說完,又提高聲音對司機大哥說:“感謝大哥的開導,我現在心情好很多了,也找準自己的定位了。”
“哈哈哈客氣啥!”
利知滿頭黑線,
他的定位是什麼?
被包養的小白臉?轉正?
臨下車時,司機大哥語重心長道:“小姑娘啊,這個男孩怎麼樣我也不了解,可畢竟是做那個行業的,說句不中聽的,能有幾個真心的,還不是為了錢!你還得多留幾個心眼啊,别被皮囊迷惑了。”
司機大哥句句在理,
但!
救命!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外面熱辣辣的,利知進了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店,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把定位發過去沒一會,蔣星堯打了一通視頻通話過來。
自他離開後,除了開始兩天有視頻,後來他們都沒視頻過來。這麼想想,也算挺久不見的。
利知壓住那股類似近鄉情怯的緊張感,才接起來。
蔣星堯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精神氣倒還不錯。頭發長了些,右耳上方還有一簇調皮地卷翹起來,讓整張臉帥萌帥萌的。
臉也瘦了,更襯得那雙眼更魅惑,眸光铮亮倒是削減了幾分邪魅,多了幾分灼灼。
“怎麼這麼快離開了?”蔣星堯問的是聚會。
“是啊,我提前走了。”
“不好玩?”
利知嗯了一聲,本想說聚會很沒意思,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仔細端詳着那張臉,喃喃道:“你瘦了。”
想到他生病到嗓子啞了,便問:“是因為生病嗎?”
“嗯哼,還有因為某人。”他嗔怪起來,“那段時間對我不理不睬的。”
“哪有……”利知心虛了,眼睛亂瞟,就是不看他,“我不是說了嘛,閉關閉關。”
“好,知道了,工作為大,我自動靠後。”
利知不知道怎麼回,思索了一會兒,說:“我答應過你的,以後不會了。”
“好。”
蔣星堯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還帶着感冒的鼻音,倒是比平時多了幾分磁性,又莫名多了幾些愉悅。
過了一會,蔣星堯正色道:“知知,擡起頭讓我看看。”
利知看向屏幕,蔣星堯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剛才為什麼哭?”他柔聲問。
利知僵住,情緒來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當着他的面承認,還挺不好意思的。
她低下頭嗫嚅道:“就……看到你轉錢過來,以為你要劃清界線。”
這算是比較委婉的說法了。
總不能說,怕他不再喜歡了才哭的吧?她也沒答應他什麼,更沒給過承諾,要是真這麼說,像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小哭包。”他的聲音溫柔缱绻,話語間卻帶着不容置疑,“以後,隻能在我面前哭。”
利知有些不滿,“為什麼呀?”
“我不想你在我面前顧忌太多,我希望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他神情微斂,神态無比認真,“就是不要背着我哭,不然我會很不知所措,也會很心疼的。”
特别是她偷偷擦幹眼淚,眼紅紅的又盡量表現得若無其事的樣子,那一刻覺得自己挺,無能的。
還不如在他面前,最好是倒在他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呢。
利知有一瞬的空白——背着他哭啊……
她還真是幹過!
就在他來她家的第五天,因為他很快要離開了,她又意識到自己重新喜歡上他,各種情緒交織,于是跑回房間痛哭了一場。
那時候的他,不會看出來了吧!
利知狐疑地看向他,蔣星堯歎了口氣,問道:“不是要問我為什麼退錢給你嗎?”
呀!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蔣星堯說:“那筆錢,遲早都要退給你的。”
“為什麼要退?”利知怔了下,随即想到他收加班費那樂不開支的神情,心裡升起一股不舒暢感,好像被人耍得團團轉那樣。
“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麼還肯收加班費?”
“想接近你啊。”蔣星堯對她眨了眨眼,“我發現,一說起給我加額外的項目,給我加班費的時候,你的樣子特别生動。”
他的嗓音溫溫熱熱的,如能觸到摸到的溫度,燙熱了肌膚。
利知下意識地丢下了手機,把燙熱的手指捏住耳珠。
然而耳珠更燙!
“嗯?人呢?”蔣星堯帶着疑惑的聲音傳出,“罰我看天花闆呢!”
利知不敢拿起手機,隻能對着手機麥克風說:“被咖啡燙了,你,你等一下。”
“燙哪了?”
“燙……”燙哪比較好呢?那就—
“燙到手。”
話音剛落,響起清脆的陶瓷杯放桌上的聲音,伴随店員的聲音響起,“小姐,這是您點的卡布奇諾,請慢用!”
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