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謝霄,是我同學也是朋友。”
“這是蔣星堯。”
兩人互相打過招呼,又閑聊了幾句,蔣星堯被人叫去别桌了。
蔣星堯好像有某種魔力,他一坐過去,陸續有人湊過去,一幫男的轟然作樂。
利知和謝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利知能感受到周圍有意無意的打量目光,她有些不自在。
期間陸續有人進來,她們坐的那桌離門口近,而她們坐的位置正對着門口,有人進來第一時間就能見到。
這時一抹飄逸的紅色閃進來,利知擡起頭望去,正好對上韓習冰那雙寒眸。
剛松懈下去的心情又收緊了。
利知挺直身體,直直地與她對視。
韓習冰朝利知緩緩勾起一抹笑,随即擡步走過來,她身邊的鐘枞和林烯媚也跟了過來。
韓習冰拉開利知身邊的座位正想坐下,被利知一手摁住椅背,“這裡不能坐!”
“為什麼?”韓習冰問。
“她男朋友坐的。”謝霄搶着答道。
“男朋友?”韓習冰笑了,随即對利知意有所指道,“你的喜歡都這麼間歇性三分鐘熱度的嗎?”
利知隻是笑笑,沒回答。
忽然感到周遭的異樣,韓習冰向四周掃了一眼,多了許多興味的目光,在她這桌和裡面那桌來來回回。
韓習冰低下頭問利知:“你男朋友是誰?”
“嗯?誰找我了?”如潺潺流水般的聲音,卻是輕松的語調。
一道颀長的身影閃過,在利知後面站定,大手輕輕搭在利知的肩膀,還寵溺地給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
韓習冰的視線僵硬地從那雙大手徐徐往上移。那人微低着頭,眉眼垂下,唇角泛起一抹溫柔的笑。
不可能!怎麼會是他!
利知轉過來擡頭看他一眼,指了指伫立在旁的人,“韓習冰。”
蔣星堯這才擡頭看過去,對韓習冰微微一笑,“你好。”
“你,你們……”
“正好。”蔣星堯俯身拿起桌子上倒了酒的杯子,“上次的事實在抱歉了,如有冒犯還請多見諒。”
說着把杯子舉了舉,一口喝完。
韓習冰直愣愣地看着蔣星堯,表情瞬息萬變,最後扯了個牽強的笑,無力地回應了“沒事”。
鐘枞輕咳一聲提醒道:“那邊桌有三個空位,我們過去吧。”
三個人正要離開,利知突然出聲,“等一下。”
三人皆是一怔,轉過身看向利知。
利知不疾不徐地走到韓習冰面前,“上次的約定,還記得嗎?”
韓習冰一愣,眸子裡肉眼可見地凝結成冰渣子。
看來是記得的。
利知甜甜一笑道:“你的祝福對于我來說,意義非凡的。”
韓習冰臉上已然恢複得體的微笑,“恭喜你啊,利知。”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蔣星堯,“終于得償所願了。”
她又把語調拔高,“利知真幸運啊,被我們的蔣帥哥這麼喜歡着呢!”
“那是。”利知大言不慚道,“是比你幸運一點!”
韓習冰臉色一僵。
鐘枞和林烯媚連忙拉着她去了另一桌。
利知身體松懈了下來,像長跑過後沖刺之後那一刻那樣,軟軟地坐了下來。
蔣星堯笑了,撫慰性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也跟着坐了下來。
他湊過來,低聲問道:“你和韓習冰的過節,不會是因為我吧?”
“少臭美了。”
“那是因為什麼?”
利知也被問到了。
要是高中那時,她真的會以為韓習冰是因為喜歡蔣星堯而和她疏遠的,可自從她們絕交之後,韓習冰好像與蔣星堯絕緣那般,沒再傳出過什麼了。
加之韓習冰為了刺激她,又在同學聚會上拿蔣星堯來刺激她。
如果不是因為蔣星堯而和她絕交,那到底是什麼呢?
“反正跟你沒關啦,”利知對他說,“可能是我和她性格不和吧。”
蔣星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時服務員端菜上來。
“先吃飯。”蔣星堯坐了下來。
因為是蔣星堯組的局,很多人都過來碰杯。加上蔣星堯和利知高調官宣,利知成了個顯眼包,也喝了一些酒,還好一部分都是蔣星堯幫她喝的,不然真的會醉。
有人喝多了,指着蔣星堯的手鍊,大着舌頭問:“星,星堯,你這條手鍊挺好看的,在哪買的?”
說着鈍鈍地指了指利知的手腕,“怎麼不給女朋友也買一條呢?”
“哈哈哈,賤哥喝多了,”另一個醉眼朦胧地癡笑着說,“不是買了嗎……咦,上次還見她戴來着。”
“你才喝多了,戴的那個不是星堯的女朋友!”
蔣星堯淺笑地看着兩個醉漢你怼我怼,骨節分明的手指夾着紅酒杯底座,輕輕晃動,而戴着手鍊的手則搭在利知的椅背。
他忽然揚聲問道:“你們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追到利知的?”
“想啊!”
“快說說!”
利知假笑着瞪他,蔣星堯順了順她的頭發,對她安撫性的一笑,轉而看向大家。
“利知生病了,我死皮賴臉去照顧她。”他揚了揚戴着手鍊的手,“我怕她拒絕我,于是特意去求我奶奶送我這條手鍊。這條手鍊是我爺爺戴過的,當年他就是戴着手鍊把我奶奶追到的。我小時候就聽爺爺說過,戴着它去見喜歡的人,可以感應到對方心髒的磁場,然後把對方吸引住。”
蔣星散漫地晃動着酒杯,說的話卻擲地有聲,“這條手鍊,根本沒有第二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