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不敢還不退下!”公主呵斥道,“今日遊園的興緻全被你攪散了!回去面壁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出來!”
頓了頓,她又道:“令儀今日受了驚吓,本宮見她喜歡珍珠,本宮有一顆南海夜明珠,一會兒撿幾顆大的給她帶上吧。”
“是。”身後宮婢屈膝道。
賞荷宴被左昭這麼一鬧,被迫不歡而散。長公主再無意留大家賞花,崔令儀告辭之前長公主望着她,輕聲道:“日後得了閑,你就多來我府上罷。”
“是。”崔令儀道。
如此,她也算上了長公主的船了。
等崔令儀走出長公主府,不知道左昭又從哪裡鑽出來,一手馬鞭甩的虎虎生風。崔令儀有點頭疼,這人真是粘牙。
“有什麼事麼,驸馬?”她問。
“今天我就代你父親教訓你。”他道,“小小年紀也不知跟誰學的伶牙俐齒,天家之事也敢置喙,你不要命了。”
崔令儀歪頭望着他,随後笑了笑。
“我奉勸驸馬,若驸馬真要為趙王妃出頭,與其來難為公主,不如勸誡趙王才是正經。”
左昭問:“你這是何意?”
“驸馬難道以為我在诓你?”崔令儀挑眉,“趙王對王妃迫害至深,恨之欲其死,與之相比,公主對她那點刁難算得了什麼?”
“那案子是我親自經手,證據确鑿,戕害趙王妃的紅花與砒霜全部出自趙王。”
“起因是趙王疑心王妃與太子殿下有染,懷疑王妃腹中的子嗣。而後為了驗明正身,王妃小産後摁着不讓孩子下葬,更開棺驗骨,視她母子尊嚴性命與無物。”
“若驸馬真為趙王妃考慮,現在在這裡做這些一點兒用都沒有。無非是讓公主丢點面子罷了,事情鬧到陛下面前,難道真會有結果嗎?不如想辦法徹底結束她的苦難。”
左昭被她一番話打動,雙目猩紅,握着馬鞭的手松了緊緊了松,許久他問:“那……我該怎麼救她?”
“和離啊。”崔令儀道。
“和離?”左昭問。
“你不可能再有更好的辦法,隻要她還跟趙王一起生活一日,她就有受不完的苦。”
左昭目瞪口呆,後而道:“可那樣,她該怎麼辦?她母家已經沒人能顧惜她了啊。”
“不是還有你嗎?”崔令儀道。
“你也和離,你娶她,就好了啊。”
“一派胡言!”左昭立刻反駁,“我乃天家驸馬,如何能與公主和離!”
崔令儀故作惋惜:“那看來是我想錯了,原來驸馬也是貪戀名利富貴之徒。”
“當然不是!”左昭矢口否認,“我絕非如此!”
“既如此為何不敢與公主和離?”崔令儀問,“你和公主在一起生活原本也不快樂,與其這般,心裡時刻惦記着另一個女人,傷害自己也傷害公主,還不如和離,彼此清淨。”
左昭道:“可我……是驸馬啊?”
崔令儀道:“你這樣傷害公主,她也許早就想跟你和離,說不定你這樣跟她說,她就同意了呢?”
“可我們是陛下賜婚。”左昭道,“從古至今,可曾有驸馬成功休棄公主的先例?”
“有啊。”崔令儀道。
雖然崔令儀想坐實了左昭和趙王一起謀反,驸馬謀反是公主休夫的常見理由,但是怕長公主戀愛腦,而且左昭又自己送到她面前,不用白不用。
“驸馬,你這樣多顧慮,不會是對趙王妃無情吧?”
“怎麼會!你休要胡言!”左昭立刻道。随後又思量許久,做了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怎麼做你說,隻要能将她救出來,我願意照做。”
原著裡說左昭對白芷柔一片深情,這點竟然是真的。
左昭,原著的深情男三号,默默守護,隐忍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