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舞台到此落幕，燈光緩緩亮起，主持人還在台上說着客套的結語，祝賀來年更好，祝福每位藝人與粉絲都平安喜樂。

然而，場内卻是一片迷濛的寂靜，不是真的安靜，而是一種還沒從剛剛的沖擊中回過神來的、集體的靈魂遊離。

尤其是歌迷席的Lunar粉絲區裡更為嚴重，一個個雙眼泛紅、嘴唇發抖地抱着燈牌，不斷抹着眼角的淚水，也有人一臉恍惚，像是剛經曆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夢境。

“她醒了……她真的醒了……我在做夢嗎？”

有粉絲喃喃地說，聲音被麥克風錄下，殘存在攝影師的耳機裡。

“剛剛那句『You said you’d remember me until the stars forget to shine』是……在對我們說的嗎……？”

“我哭了，我真的哭了。她像天使一樣從天而降……我們的月亮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

離場的樂聲還未完全平息，場館外的空氣卻像被某種不可見的熱潮烘熱。

粉絲們魚貫而出，但步伐比平常緩慢得多，不是因為場地太擠，而是每個人都像剛從一場深海夢境裡甦醒，靈魂還沒完全歸位。

有人拿着燈牌撞上場館的柱子，燈牌一歪，貼紙掉了，眼鏡也跟着飛出半米遠，但那人隻是愣愣地摸了摸鼻梁，喃喃道。

“太夢幻了……剛剛是真的嗎？”

她的眼神空洞又濕潤，像剛從天堂被放逐回人間，還搞不清楚重力怎麼運作。

周圍不隻一人是這樣。

有人站在原地哭，有人笑着笑着又捂臉大叫，有人靠着護欄滑手機重播姜如汐的畫面，一邊嘴裡念着。

“我的月亮……她真的回來了……”

而場館外正好有幾個路過的市民牽着狗在散步。

其中一位伯伯看着這一群眼神空洞、步履蹒跚、情緒激動的青少年，不由得慢慢牽緊了牽繩，低聲問旁邊的太太。

“怎麼回事？是失戀集體發作嗎？”

他太太也一臉狐疑。

“感覺不像是……還是被什麼東西感動瘋了？”

一隻雪納瑞也不安地縮在主人的腳邊，看着這一群情緒激昂的人類，一臉茫然。

真不懂現在的人類。

—

現場外的咖啡廳、便利商店、地鐵站，聚集着還不願離開的人。

因為跳出新的訊息，手機熒幕一亮一亮地閃，幾乎每個人下意識的開啟通知，滑推特、看論壇、截圖回放，整個網路社群像是同一瞬間爆炸開來。

“……這是什麼情況？”

正坐在咖啡廳的同學們看到畫面直接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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