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朱琰答應下來,韓素也趕緊站起來躬身作揖道:“多謝侯爺成全。素無以為報,願為侯爺效犬馬之勞。”
其實韓素至今都沒有見過'胭脂'這匹名馬,但這是父親韓清堅持要求購的,韓素便也順勢求取。
“哈哈哈。韓郎君不必多禮。”韓素行禮之後,朱琰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擡手示意韓素起身。
在韓素重新落座之後,朱琰像是想起來什麼,他凝視着韓素開口道:“方才與韓郎君聊了許久的兵法之後,本侯頗有相見恨晚之意。本侯沒記錯的話,我們兩家祖上頗有淵源,又同為族中第五代。”
頓了一頓,朱琰繼續說道:“本侯癡長十歲,韓郎君不如和我以兄弟相稱。”
轟!
朱琰這一番話說的輕巧,但在韓素耳中卻宛如一道驚雷落下。
愣神了許久之後,韓素方才回過神來推辭道:“侯爺莫要玩笑了!秀容侯乃是正三品上的開國侯爵,光是食邑都有兩千三百戶。我韓家的縣男之爵不過六品,不敢與侯爺兄弟相稱。”
韓素說完,朱琰卻是大聲斥責道:“韓賢弟也要學南國的門第之見嗎?”
斥責一番後,朱琰也繼續正色道:“雖然韓賢弟接受了我家的腰牌,但上下之間沒有那麼多的規矩。而且我與韓賢弟一見如故,對兵事的見解也有不謀而合之處。今日你我兄弟相稱,如何使不得?”
見秀容侯朱琰堅持要和自己兄弟相稱,雖然猜到這可能是上位者拉攏人心的手段,但此情此景,韓素還是頗有感觸的說道:“多謝侯爺厚愛。素,敢不從命!”
韓素說完之後又是躬身一禮,朱琰也趕緊上前扶住韓素:“賢弟無需多禮。将來有公事,便喚本侯的職務。沒有公事,便喚本侯的表字,文瑾。”
朱琰說完,韓素也是非常上道:“文瑾兄之意,素知曉了。”
看到韓素上道,朱琰也回應道:“此番讨伐蠕蠕,還需韓賢弟多多出力。等凱旋歸來,飛黃騰達之日,本侯也會上奏朝廷,保賢弟一個前程。”
說完這番話後,朱琰一邊把着韓素的手臂,一邊卻是鼻翼抽動,四處嗅了起來。
“賢弟啊,你身上仿佛有股異香,是我聞錯了嗎?”
看到朱琰還在嗅着,韓素卻是心中惱火并把手臂抽了出來:“侯爺想必是聞錯了。又或許,是蒸魚的汁水濺到了素的衣裳之上。對了,素下午還要練習騎戰,就先告辭了。”
韓素說完便準備行禮告辭,但秀容侯朱琰卻抓住他的衣袖說道:“賢弟勿惱,應該是為兄聞錯了。不過今日和賢弟談論兵法頗有收獲,不如我等秉燭夜談,好好聊個痛快。”
“等等,侯爺你說什麼?”聽到朱琰的請求之後,韓素心中巨震,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朱琰卻沒有發現韓素的異常,他接着一字一頓的說道:“賢弟沒有聽清嗎?那為兄再說一遍。不知賢弟今宵,願與我同席共枕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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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書·汾陽王列傳》
汾陽郡王,太原郡人也,姓朱氏,名琰,字文瑾。其先居于河套,以爾朱部七千人從太祖,後征隴右,取關中,入洛陽,平青州,定河北,收太原。論功拜散騎常侍,侍中,封秀容侯,食邑兩千三百戶,并割山林五十裡,長為世業。
琰潔白,美容貌,幼而神機明決,十五歲繼承秀容侯之爵,入洛陽為官。
其生性風流,好男風,尤喜人夫,二十年間有染者十餘人,皆美男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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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胡漢融合的一些研究》吳明軒
契胡人建立齊國後,也把簡單方便的胡床、胡凳推廣開來,取代了草席、坐榻等傳統器具。
而在文化層面,契胡人也是高度漢化。比如在日常用語中,大家仍然使用'同席共枕',而不是'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