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夫人的手……”
董其深捏起了顔甯的雙手,仔細瞧才發現又添了新的劃傷痕,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吻顔甯的手背。
瞧着董其深一臉虔誠的模樣,顔甯心中那個不聽使喚的小鹿,又開始不受控制的胡亂狂跳。
“以後要什麼草藥告訴李默,讓他去藥鋪買回來給你!”
“嗯”顔甯聞言直搖頭,“這種草藥要新鮮的效果才會好!”
“可是你一女子翻山越嶺采草藥,太危險了!我可不放心!”
還是頭一次,顔甯從董其深的臉上,看到了一種不可妥協的倔犟來。她牽着董其深的手搖了起來:“夫君放心吧!我以前在顔府,無事的時候天天上山采……”
許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顔甯又默默小聲說道:“是迎春她們愛玩……不是,是我喜歡新鮮的花草香……迎春每次都陪我采些花草回來……”
看着顔甯驚慌失措的模樣,董其深心中莫名刺痛。他搖了搖頭,淡然輕笑:“沒關系!夫人若想親自上山采草藥,我讓李默陪你們一道去便好!”
見董其深并未細究她曾經的過往,顔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笑着點頭應下了。
燈會散場,李默帶着迎春等人回了府,人群中卻唯獨不見采薇的身影。
未待顔甯開口,迎春一回到府上便拉着顔甯偷偷說起了悄悄話。
“我覺得這采薇好生奇怪,逛個燈會而已,穿得花枝招展不說,這手上還戴着明晃晃的首飾,比小姐你穿着還要華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家的貴婦人呢!”
“她跟我們一道好好兒逛着燈會,卻突然說肚子疼想去方便,讓我們稍後先回府,不用等她!現在倒好,她人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顔甯了然輕笑:“興許她遇見了熟識之人耽擱了也未可知,不用擔心!”
迎春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我才沒有為她擔心嘞!”
若是其他婢女夜深未歸府,顔甯自然會擔心定會派人去找。但這人是采薇,她一早便已猜到了這情況。
饒是如此,顔甯依然吩咐下人給采薇留了門,雖然她知道自己此舉定是多餘的。
不出她所料,第二日清晨,她并未從下人口中得知采薇歸府的消息。
那一整日,也不見采薇再回到過董府。
近幾日,董府上下也開始議論紛紛,傳出他們聽到的各種小道消息。
董其深和李默撞見過幾次,但都不甚在意。今日董其深剛回府,便瞧見院中幾個婢女圍成一團,興味盎然地聊得甚是起勁兒。
可衆人一看到他歸府,便跟約好了似的,紛紛立時噤聲。
董其深甚是疑惑,朝李默使了眼色。李默自去将衆婢女召過來,問了個仔細。
待李默了解完情況時,整個人臉色都有些绯紅。
“何事?”董其深問道。
“就……就是關于……關于采薇之事……”
李默一邊撓着頭,一邊垂着眸,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開口。可當他觸到董其深那雙不耐煩的雙眼時,立時将心中的困窘抛至一邊。
他傾着身子,附在董其深耳側,捂着嘴在董其深耳側輕聲說了些什麼,董其深嘴角不禁微微勾起,眸光中染着一抹幽深笑意。
夜間,顔甯走進卧房,便愣了一瞬。平日裡這個時間,董其深還在書房看書,怎的今日這般早便已經坐在了榻上?
想想還要越過董其深回到床榻裡側,顔甯便有些不自在,磨磨蹭蹭的。
見顔甯行動遲緩,董其深心中了然,終于笑意開口道:“夫人……可有什麼事要同我說?”
顔甯正越過董其深,聞言有些摸不着頭腦,略顯疑惑地停在董其深身側:“夫君說的是?”
還未及反應,一雙大手随即将她拉入了懷中,耳側便響起了對方低沉的嗓音:“聽說……夫人每晚要為我沐浴更衣?還要為我按摩洗腳?還說我……”
董其深的聲音魅惑又充滿了磁性,幾乎貼近顔甯的耳肉:“還說我欲求不滿,且每晚都是夫人主導,甚是疲累?夫人說的這些我怎麼不知道?”
顔甯怎麼也想不到,曾經為了“吓唬”采薇而說的這些沒羞沒臊的假話,竟然傳到了董其深的耳朵裡。
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丢死人了!
臉上的熱辣滾燙,幾乎将她灼傷。她低着頭,為了不讓董其深看到她的臉,她幾乎鑽進了董其深的懷裡。
“聽說采薇突然離府,是因為從夫人口中得知,我……不行?”
一聲低沉的輕笑,在顔甯頭頂響了起來。
雖然垂着眸,但顔甯能感覺到那雙熾熱的眼神,此時正靜靜地凝着她。她實在頂不住董其深這壞笑,正準備躲進床榻裡側時,一隻手突然勾起了她的下颚。
一個溫熱柔軟又帶着一股清香的吻,輕輕落到了她的薄唇之上……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她整個人似乎都處于一種麻痹和窒息的狀态。
她感覺自己無力呼吸,但她卻能聞見如花一般的幽香;她想要逃走,卻又不想将面前人推開……
不知過了多久,待她睜開眼睛時,董其深那雙幽深黑曈,正眸中帶笑深情款款地盯着她。
顔甯眨巴着那雙水光潋滟的雙眸,與那雙黑眸四目相對。許久,待她才反應過來時,面上又是一片滾燙紅潮。
董其深忍不住輕笑出聲來,又傾近顔甯,在她耳側輕聲說道:“夫君行不行,日後夫人自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