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因為激動而通紅的臉輕輕一歪掙脫了懷抱，怔怔的望着她，緩緩的露出了讓她暈眩的笑容，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脖子：“我還阿姐的。”一口把她的脖子咬得鮮血淋漓：“阿姐，痛嗎？”

唐小婵緩緩的把懷中人慢慢的勒緊，淚水滴落了下來：“不痛。”

“不痛，怎麼能不痛了呢阿姐，你把我逼瘋了啊，你不能不痛啊。”他的牙齒死死的嵌在那軟肉裡。

一陣隻聽得到各自的心跳聲的沉默後，一聲歎息響起：“阿姐，吃藥吧。”他還是舍不得傷了她：“為什麼就是不能再信任我一點呢？阿姐是覺得我認識你這麼短就如此行事是不是覺得流黎輕狂了些？”

“是啊，誰知道那一眼就把阿姐記下了呢，相遇又是在那種境遇之下，我還記得我在阿姐背上阿姐發絲的香氣混合着鮮血多麼的安心啊，我記得阿姐墜落山崖在我身下骨頭斷裂的聲音，我記得阿姐帶着血痕的笑臉，我記得阿姐鮮血在嘴邊的味道，我記得……。”

“夠了，不要再說了。”唐小婵喝住了那已經陷入魔怔的人，扳起他的肩膀迫使他擡起頭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那個秘密……。”

“我不要聽，我知道他對阿姐重要，所以我每次都忍住沒有動手，阿姐，我錯了，我錯了，我早該……”

“不要再說了，你病了，好好休息。”她想逃離了，她從不知道他原來還有這一面。

身前的人帶着貪婪又嫉妒的神色像是要把她嵌進身體似的死死的抱住：“阿姐從來都是讓我聽話，我聽話了呀，可是換來的是什麼，蠱毒，我開心的吃下去了，然後呢，阿姐走了。”

“阿姐有什麼權利讓我忘記你，有什麼權利丢下我,有什麼權利獨自一人幸福！有什麼權利———回答我，阿姐。”她沒看見她背後那雙以陰鸷的眼中射出燃燒着道憤恨與悲哀。

“誰都沒有權利讓誰忘記誰，是我自大了，我總以為你會過的很好，很好，我不知道……。”

“阿姐，不知道不是理由，我不接受這個回答。”他打斷了她的話，他也怕後面說出更讓他心痛的話。

“我同那怖是交易的定親，你既然來了我們會退親的，有什麼事明天說好嗎。”她輕輕的拉了拉脖子上的手：“阿姐累了，乖一點。”

聽得她要退親，那人輕輕的蹭了蹭脖頸上的傷口，像是小孩子出了一口惡氣，放開了她，臉上恢複了往日的神情，手指輕輕的擦着那傷口：“瞧，阿姐給我留了個印記，我也給阿姐留了一個。”他歪着腦袋想了想：“不，是兩個。”手指撫摸着臉上的疤痕：“英雄救美的勳章。”

看着表面神色已經漸漸恢複正常的人她也露出了笑顔，把他塞進了被窩裡：“是，美人，已經很晚了，睡吧。”俯下身去吻了吻他的額頭，伸手蓋在他的眼睛上，那睫毛在她手心一掃一掃：“明天同我回家，閉上眼。”

他伸出手緊緊的扣着唐小婵的手：“讓柳端把卧榻搬進來，阿姐陪着我。”

“你松手，我自己去。”唐小婵輕聲道。

“不。”他搖了搖頭，執拗的不讓她走，柳端早在外間聽得裡面的動靜搬了卧榻進來，看了眼自家郎君恢複了，歎了口氣放下東西出了去。

“睡吧，我的郎君。”

“好，這次會是一個美夢。”他們誰都知道這是一個還沒能愈合的傷疤，隻是兩人選擇性的暫時讓它愈合了。

待人熟睡後，她數着他散落下的頭發，許久後發出一聲歎息：我還是不懂。伸手摸了摸那第一眼就讓記住了的臉“但是我可以學，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好夢，流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