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生掐住艾小草的臉頰,挑眉道:“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親完就跑?”
艾小草聽着他哥語氣中暗含着的警告,撇了撇嘴,不滿地反駁:“我是那種人嗎?我還怕哥不認賬呢!”
天知道他有多怕他哥睡醒了不認賬!
這話剛問出來的時候,他可是已經在心裡做好了各種撒潑打滾企圖纏着他哥認賬的準備。
許生看着艾小草瞪得圓溜溜的眼睛,一副氣鼓鼓的河豚樣頗有些忍俊不禁,低頭親了親他鼻梁上的那顆小痣。
“小狗乖,哥錯了還不行嗎?”
艾小草本來也沒真氣,被許生這麼一哄便又黏黏糊糊地湊上去蹭了蹭他的臉頰。
“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一大早人還沒完全清醒,就猝不及防地收獲了艾小草的直球告白,許生有些不大習慣。
他抿了抿唇,右臉頰的酒窩若隐若現,輕聲“嗯”了一下。
嗯?
這個時候他哥不應該說一句“我也喜歡你”才對嗎?
艾小草沒聽到想要的回答,仰頭剛準備表達自己的不滿,視線便被他哥泛紅的耳尖給吸引了過去,頓時兩眼放光。
“哥,你害羞了!”
在艾小草的注視下,他哥的耳尖似乎更紅了。
“哥,你的耳朵好像更紅了诶!”
許生實在是受不了了,伸手按着艾小草的臉将人推開,随後起身進了衛生間。
艾小草見狀立馬翻身下床,小跑過去從背後一把抱住了許生的腰,嘴唇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哇,又變紅了诶!
艾小草剛打算打趣許生幾句,便被人一把拉到身前摁在洗手台上堵住了嘴。
他被親得暈頭轉向,就在他面色漲紅快要呼吸不上來的時候,許生終于大發慈悲地放開了他。
許生垂眼看着身下眼尾泛紅,瞳仁裡覆上了層水霧的艾小草,眸色漸深,俯身替他擦拭掉了唇角殘留的水漬。
“小狗,你真的很吵。”
艾小草和許生确定了戀愛關系這事兒,除了謝樊天他誰也沒說。
畢竟他也知道兩個男人談戀愛這事兒,在小縣城裡确實挺駭人聽聞的,因此隻敢告訴了早就看出來他和他哥之間不對勁的謝樊天。
謝樊天知道後先是一句恭喜,随後又八卦了他好一通,還在電話那頭叫嚷着讓他們請他吃飯,說要不是他倆指不定還在玩兄弟情深那一套呢。
艾小草想了想确實也是這麼個理兒。
要不是謝樊天的靈魂拷問外加給他出主意,隻怕他還不會那麼快就弄清自己的心思,他和他哥現在也不會在一起。
他甚至覺得連謝樊天生日那天的那場酒都功不可沒!
要不是那天他喝了酒一時沖動告了白,想等他哥告白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艾小草越想越覺得合情合理都該請謝樊天吃個飯,于是跑到許生跟前把這事兒給他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誰曾想許生越聽眉頭蹙得越深,等他講完最後一個字後,許生的眉頭蹙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所以那天在醫院是他給你的煙?”
“他給你就抽了?”
“酒也是他帶你喝的?”
“就因為他生日你不好拒絕?”
艾小草心下頓時一咯噔,直覺要完。
他緩緩後退了幾步,讪笑一聲。
“那啥,哥,你聽我解釋……”
許生雙手環胸靠着桌子,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艾小草看到他哥這眼神就知道今天自己算是完犢子了。
他在許生的死亡注視下,咽了咽口水,試圖再垂死掙紮一下。
“哥,你聽我說……”
他話還沒說完,許生便長腿一邁幾步走到他面前,拎着他的後頸給他按在了桌上,一揚手腕,一擊脆響瞬時在房間裡回蕩了開來。
“哥,我錯了!”
艾小草耳朵倏得紅了,立馬扯着嗓子嚎了起來。
“錯哪兒了?”
“不該抽煙的嗚嗚嗚。”
許生不滿意,再次揚起了手腕。
“啊!也不該喝酒的嗚嗚嗚。”
“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艾小草的肩膀抖得厲害,聽他那嚎的架勢活像是許生虐待了他似的。
許生歎了口氣,将人從桌上拉進了懷裡,掐着他的下巴教育道:“以後别人給你煙要懂得拒絕。”
艾小草淚眼汪汪地點了點頭。
“你酒量差,别人叫你喝你也别喝,聽到沒?”
艾小草再次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許生俯身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小狗聽話,嗯?”
許生微微上揚的尾音宛如羽毛般輕飄飄地掃過艾小草的耳朵,激起了一陣酥麻。
許生看着艾小草紅欲滴血的耳垂,壞心眼地擡手揉搓了兩下,眉峰微揚。
“好像更紅了诶。”
好嘛,他哥就是在報複他上次調侃他耳朵紅那次,甚至連語氣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哥可真記仇。
艾小草撇了撇嘴,氣哼哼地扒拉下許生的衣領,對着他的脖頸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