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哥……”
許生松開了艾小草的唇,後者睜眼迷茫地望着他,有些不明白他哥怎麼就突然親他了。
“你……”
許生盯着艾小草微腫的唇瓣,擡手摩挲了兩下,倏然移開了視線。
“以後不準打架。”
“啊?”
艾小草有些不明所以。
他哥難道是因為他今天打架受傷了這事兒生氣嗎?
可之前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他傻愣愣地“噢”了一聲,随後雙手環住許生的脖子,仰頭又啄了口他的唇角。
“哥,我還想親。”
許生垂眼看着眼睛亮晶晶的艾小草,毫不掩飾的情愫從那雙玻璃珠般的眼眸裡溢出,他突然勾了下唇角。
他低頭親了親艾小草的眼角,牽住他的手轉身向前走去。
“我們回家吧,回家再親。”
艾小草在夜色裡凝視着他們二人相握的手。
他哥的手掌很大,手心很燙。
除了陳紅麗以外,他哥是他唯一牽過的人。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隻是簡單地牽個手都會讓人心跳快到要爆炸,幸福得暈頭轉向的。
他好想就這樣一直牽着他哥,然後唰得一下,一輩子就過去了。
他希望他哥能夠牽着他走得慢點、再慢點,這條回家的路長點、再長點,這樣他們就能夠一直牽着彼此走下去了。
他擡頭望着前面許生高大的背影,腦袋一熱不受控制地喊了聲“哥”。
許生回頭,他整個人都被籠罩在月色裡,周身環繞着一層朦胧的月光,他的身形看起來有些虛幻。
艾小草下意識握緊了許生的手,突然上前兩步手一松,跳到了許生背上。
他冷不丁地整了這麼一出,一時沒有準備的許生差點兒整個身子被他帶倒。
許生穩住身體後,雙手穿過艾小草的膝後托住,将人往上颠了颠。
“怎麼了?走不動了?”
艾小草環住許生的脖子,将臉埋進他的頸窩蹭了蹭,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氣音。
許生沒再追問,就這麼背着他往前走去。
“小狗,你是不是重了?”
艾小草聞言瞬間擡頭瞪圓了眼睛,不滿地嚷嚷了起來:“哥,我才不重!我背上還有個書包呢!”
許生輕笑了一下,又将人往上颠了颠。
“嗯,不重,應該再多吃點,現在還是有些瘦了。”
艾小草輕哼一聲,腦袋擱在許生的肩上。
他一側頭,許生右臉頰的傷疤就這麼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用手指輕輕摩挲起了那處凸起的傷疤。
手覆上去的那一刻,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許生的身子僵了僵。
“哥,疼嗎?”
許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微微偏頭試圖躲開艾小草的觸碰。
“别摸了,醜。”
艾小草蹙眉,強硬地掰過他的臉,湊過去唇瓣直接貼上了那道猙獰的傷疤。
刹那間,他聽到許生的呼吸聲短暫地停滞了一瞬。
“哥,我想和你接吻。”
許生望着艾小草的眼神裡帶着動容,似乎有什麼東西快要隐藏不住了即将傾瀉而出。
他的眼底罕見地洩露出了絲溫柔和缱绻,閉眼和艾小草在月光下接了個悠長綿密的吻。
五月末的熱風吹起了艾小草額前的發絲,耳畔回響着兩道同頻的心跳聲蓋過了此起彼伏的蟬鳴。
他不由得收緊了摟着許生脖子的胳膊,鼻尖時不時擦過他哥的臉頰。
入夏了。
十八歲這年的夏天,他和他哥陷入了熱戀。
第二天是周末,艾小草上周就和謝樊天約好了今天要請他吃飯,于是帶着許生到了他們約定見面的地方。
謝樊天大老遠就看見了戴着口罩的艾小草,頓時捂着胸口誇張地控訴了起來。
“不是小草兄,你感冒了還來和我吃飯?你就這麼惡毒見不得我好嗎?”
艾小草下意識瞄了眼身旁的許生,和後者似笑非笑的眼神正好撞了個正着,耳根子瞬時泛起了紅。
他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賞了戲多的謝樊天一個白眼。
“我沒感冒,這你放心。”
“你要實在不放心,不然咱改天?”
說真的,艾小草巴不得謝樊天現在說改天,他隻要一想到自己口罩下面慘不忍睹的嘴就一陣頭疼。
雖說謝樊天也知道他和許生的關系,但這明晃晃地告訴别人他們昨晚幹了啥的樣子就這麼讓謝樊天看到,總歸還是有些尴尬的。
謝樊天聽到這話直接一把勾住艾小草的脖子,催促道:“沒感冒就行,我今兒可是特意推掉了排練來找你的!”
“你可不準耍賴哈!”
許生盯着謝樊天勾着艾小草的手,蹙眉将艾小草拉回了自己身旁。
謝樊天一扭頭就對上了許生陰沉的眼神,頓時一激靈,雙手舉起求生欲爆棚。
“抱歉抱歉,一下子忘了你倆的關系了。”
“你可以放心哈,我對小草兄絕對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我是直男!”
現在正是飯點到處都要排隊,三人見一家火鍋店人少點便走了進去。
坐下來點完菜後,艾小草依舊沒有要摘口罩的意思。
這下倒是惹得謝樊天不禁有些好奇他口罩底下到底藏着什麼秘密了。
“小草,你咋還戴着口罩?不悶得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