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又從袋子裡掏出了根冰棍兒,屁颠颠地跑去前頭找她姐去了。
“許生呢?他再不回來冰棍兒都要化了。”
孟逸晨的話音剛落,許生就拿着瓶防曬霜跑了過來。
“哥,你怎麼才回來啊?冰棍兒都化了。”
艾小草叼着冰棍兒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許生拉着他的手往廁所快步走去,氣息還有些不穩。
“先别管冰棍了,洗個手抹防曬霜,你臉都被曬紅了,疼不疼?”
艾小草皮膚白,太陽底下一曬就紅,許生怕今天紫外線這麼強把他給曬傷了,于是跑去辦公室向趙甯借來了防曬霜。
艾小草搖了搖頭,洗完手把防曬霜在臉上胡亂抹了一通,照了下鏡子确定抹均勻後,和鏡子裡的許生對上視線。
“哥,我抹好了。”
許生垂眼看着他被曬得微微泛紅的後頸,蹙起眉頭洗幹淨手,在手心裡擠了些防曬霜。
溫熱的手心覆上艾小草的後頸,微涼的防曬霜激得他下意識縮了縮後頸。
“别動。”
許生的虎口卡住艾小草的頸側,拇指按在他的耳後,剩下四指搭在他的頸前防止他亂動。
另一隻手繼續細緻地替他的後頸抹着防曬霜。
艾小草望着鏡子裡許生站在自己身後垂眼專注的模樣,嗓子不禁有些發幹,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喉結上下滑動的觸感讓許生的指尖不由蜷縮了一瞬。
“哥,好了嗎?”
艾小草聲音喑啞,耳朵也燙得厲害,被他哥碰到的每一處炙熱得仿佛都要燒起來了似的。
許生回神,見抹得差不多了剛準備收回手,光潔白皙的脖頸上一小點顯眼的黑色頓時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覆着層薄繭的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起了那顆小痣,手下的身子倏然一抖,指尖下喉結起伏得愈發明顯,绯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從脖頸攀上了耳垂。
他掀起眼皮看向鏡子,鏡子裡低垂着眼簾的艾小草睫毛不受控制地輕顫,在眼下投出了一片陰影。
許生收斂起眼底的暗色,捏了下艾小草泛紅的耳垂松手放開了他。
“好了我們走吧,快進場了。”
艾小草聞言倏得伸手握住了許生的胳膊,後者微微偏頭。
他的臉頰染上了兩片薄紅,躊躇了一會兒仰頭望向許生,眼神飄忽。
“哥,你剛沒吃上冰棍兒,現在回去肯定已經化了吃不了了。”
“你……想知道那冰棍兒是什麼味嗎?”
許生和艾小草回到了候場區,王宇飛看着他倆統一泛紅的耳尖,一臉詫異。
“嘿,我說你倆剛幹嘛去了?這麼久才回來,怎麼還一個兩個的耳朵都紅了?”
艾小草抿了抿泛着層水光的唇瓣,剛要悄悄瞄向許生的耳朵,就被他遮住了眼睛。
“剛去了趟廁所,廁所裡比較熱。”
許生語氣淡定得讓人絲毫聽不出異常,王宇飛也就信以為真了。
畢竟這個天氣廁所确實挺悶熱的,被熱紅了耳朵倒也不奇怪。
孟逸晨瞥了眼連這種鬼話都信的王宇飛,無語凝天。
方陣走完各個班級站在操場上的指定位置,頭頂烈陽聽着台上校長漫長的緻辭,等開幕式正式結束後,衆人都已經快被曬虛脫了。
艾小草和王宇飛癱在觀衆席上,雙雙松了口氣。
“小草,你們三千米什麼時候跑?”
“今天下午,希望下午的時候太陽能小點,不然我怕我給熱暈過去了。”
“胖飛别休息了,實心球那邊要開始了,咱走吧。”
王宇飛見自己闆凳都還沒坐熱乎就又要起來,伸了個懶腰歎了口氣,認命地從椅子上重新站了起來。
“小草,那我們先去了哈,記得幫我們看着位置,可别讓别人坐了!”
艾小草比了個OK的手勢,一歪頭腦袋就靠在了坐他旁邊的許生肩上,懶洋洋地抱怨了句:“哥,好熱啊,不想動。”
許生拿起班級裡發的扇子,替艾小草扇着風。
“等會兒我們去圖書館待着,晚點再過來。”
“現在全校都在操場上,高三的都已經回家複習了,要是被老秃驢發現了怎麼辦啊?”
“總有辦法不被發現的。”
艾小草見許生說得一本正經,彎了下眼角倏得笑出了聲。
“哥,我發現你現在好像變壞了。”
他哥一個三好學生居然會冒着風險頂峰作案,這可真是聞所未聞啊。
許生撩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擡手揉了把他的腦袋。
“我一直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