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從歡的身影被迫往前移動。
柳鸷、冷荻、金千菲一起用法力拽着白從歡往後,像拔河比賽一樣,以劍為繩,以畫為界。四個人連同劍身,形成一個半徑約一丈的電弧,與畫裡的勢力拉鋸。
陳離翡要過去幫忙,但又怕四個女人,隻站在邊上喊:“你們加把勁!把畫裡的妖怪拉出來!”
萬寶子跟着陳離翡,在邊上使勁打氣:“美人姐姐們,加油!加油!”
“......”秦為墨撲哧一聲,笑了。
柏封棠長身玉立在一旁,輕搖着法扇,好整以暇。
曲皓堯看不下去四個女生在那拉扯,且快要撐不住了,直接過去幫忙。曲皓堯加入後,明顯往回拉了一截,但對方的利用也加大,五個人又被往回拉。
“靠!你們倆喊屁,有力氣喊不如過來幫忙!”曲皓要額頭的青筋都要爆了。
陳離翡和萬寶子讪讪閉嘴,加入幫忙,但對方也在加大法力。
之後,秦為墨被陳離翡催促,也加入了‘拔河隊伍’,堪堪穩住局面,又被對方反拉。
秦為墨擰眉,“怎麼回事?這法力比一位上舍乙等選手還高。”
柏封棠徒然一笑,搖了搖頭,踱步至劍柄前端,展開左手,骨節分明的五指慢慢卷握,手往回一揚。
一群人連帶着劍被掀倒,疊羅漢一樣,紛紛倒在地上。
“你們都起開,壓死墨墨了。”陳離翡身下壓着秦為墨,身上壓着萬寶子、曲皓堯以及四個姑娘。
“寶子也要被壓扁了。”萬寶子痛呼。
最上層的柳鸷和白從歡連忙爬起來,底下的人如魚兒般,迅速脫網,散開。
“畫裡頭到底是什麼,怎麼法力那麼高?”曲皓堯一邊揉着胸膛,一邊抱怨。
怎料到,柳鸷那幅畫,蓦地,從畫中紅圈處,伸出一隻如蔥白般的手,修長的中指上系着一根發絲蝴蝶結。
“操!它出來了!”曲皓堯抓起刀就往畫前沖。
柳鸷大喊:“别砍!”
曲皓堯已揮刀下去,根本收不及,柏封棠飛飙過法扇,擊中曲皓堯的手,手不受力,刀落下,堪堪擦過那隻畫中手。
那隻手輕輕的、撕開人畫皮。
一層又一層。
露出一張和畫中柳鸷一樣的臉。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提着劍從畫中躍出來。
“怎、怎麼回事?這是人是鬼?”白從歡前看看,又後看看,“怎麼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柳鸷?”
冷荻出聲,“這位姑娘,你是誰?為什麼假冒柳鸷?”
畫人柳鸷掃過眼前的選手們,與柳鸷目光相撞,冷厲的,“應該是我問,你們為什麼假冒我們?”
衆人:??
這時,其他八幅已修複的畫發出呲呲的聲音,人皮畫在抖動,畫裡紛紛探出一隻掌心生長着麻布條的手,有的帶着金纏钏,有的是寶藍色的腕口、有的虎口有一枚黑痣,......
一眼能識别出誰的手。
金千菲瞪大了眼睛,“竟然也有我的手!那這個人,是不是也和我長得一樣?”金千菲死死地盯住她的那幅畫,眼中迸發着怒火,仿佛要立馬燒掉對方。
所有的手,學着畫人柳鸷的手,撕開畫皮,從畫裡爬了出來。
除了柏封棠和萬寶子沒有畫人,其餘選手皆有。一共九個畫人,每一個畫人和選手們都長得一模一樣,連掌心的麻布條和赤紅色的瞳孔都一樣。
畫人陳離翡氣勢高昂,指着選手們大喊:“你們這群冒牌貨!竟然敢吓唬我們!看我不殺了你們!”
陳離翡懵逼,“等等,你說誰冒牌貨?你們才是冒牌貨吧?分明是你們吓唬我們好嘛!”
“我最恨别人冒充我!少跟他們廢話,先殺為敬。”畫人金千菲持劍,沖過來,直接砍向金千菲。後者平日裡,小家碧玉的,此刻也發狠的反抗。
身後的畫人曲皓堯也沖向曲皓堯,“别婆婆媽媽的,時間緊迫,各殺各的。”
金千菲、曲皓堯、白從歡、陳離翡這四組已經打起來了。不知道哪方的陳離翡稍弱了些,立馬喊秦為墨幫忙,結果兩方秦為墨被迫加入戰鬥。
畫人羅聖博沖過來,要殺負傷在身的羅聖博,冷荻出手救,于是畫人冷荻也加入了團戰。
一眨眼的工夫,屋子内刀光劍影,亂作一團!
隻有兩個柳鸷,同樣的鎮定。柳鸷從頭到位都在觀察、思索,問畫人柳鸷,“你知道自己是從畫中出來的嗎?”
畫人柳鸷扭頭瞧了一眼身後的畫,近乎破損,開裂。
“是我撕開的,為了進入畫裡。”
進入畫裡?
“你的意思是,我在畫裡,你撕畫是為了進入有我的畫?”
“不然呢?你們這群赝品三番四次的吓唬我們,究竟想做什麼?”畫人柳鸷有些不耐煩了。
按她的視角,選手在畫中,踹畫、修複、還探出手、捅出劍,确實吓人。
柳鸷背後發涼,開誠布公道:“可在我眼裡,你是從畫中爬出來的。我才是真正的柳鸷,你才是冒牌貨。”
畫人柳鸷錯愕,“不可能,柏封棠早就死在華容道裡了。還敢說你們不是赝品?”
“華容道裡的柏封棠,是柯翰假扮的,你忘記了?”
“怎麼可能,柯翰早就死了。”
太亂了!
她們的記憶不對等。
她不知道哪裡出錯了,如果一真一假,隻要辨别便可,但如果兩個都是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