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究寫的。
“醜死了,人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
字在“人”上劃了一道,改成了時晤的大名。
“時晤怎麼會喜歡這個?”
“算了,我也勉強喜歡一下吧。”
巫究在後面畫了個毛線團,充分表明了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情。
“哈喽哈喽,時晤看到了嗎?”
“雖然它醜醜的,但也不是沒有不可取之處,勉強接受它的出現了,但是記得買點什麼獎勵我一下啊。”
“喂,”張凡都把面從鍋裡撈出來了,“怎麼又不見了?你室友又來了?”
粗犷的嗓音從電話聽筒裡響起。
時晤從紙條中回過神。
難怪巫究之前一直在“玩偶擺我桌子上”、“玩偶還是給你看一下吧”兩者之間切換,那隻醜醜的蛇玩偶最終也隻是擺在了兩張桌子中間。
原來裡面還有巫究的一個小小願望。
也沒有晚到哪兒去……不過是巫究要出差而已。
而已…
時晤心更是碎成了八瓣。
對面張凡:“哥們,你又夢遊了?”
“動态我看過了,确确實實把你明褒暗貶了一番。”
時晤:“知道了知道了…”
張凡總算是收到了自己小夥伴的回信,嘴一張準備接下來的話,但卻被時晤截胡了。
“對了,”時晤臉色自然,語氣自然,動作也自然,“你知道給室友送什麼禮物好啊?”
張凡:“?”
他一肚子對人人耳的陰謀論被突如其來的話題轉換,被迫塞回了嘴裡,半天隻吐出一聲氣音:“啊?”
“你室友嗎?”
張凡懵逼,反應過來後暴怒質疑:“都說是你室友,我怎麼會知道啊?”
“15,你秀也不必這麼秀啊……我可是你兄弟,你的室友還沒來之前的兄弟——”
時晤:“……”
張凡即将三十,身邊連隻雌鳥都沒有,母胎單身了二十多年,應該為兄弟的幸福感到幸福……
他雖然算不上很了解,但時晤這個人的喜好都擺在臉上,嘴巴上說話或許特别委婉,但臉上的神情是一點也不裝。
所以他喜歡那個室友是闆上釘釘的事。
張凡确實一開始很開心,但是自從時晤在直播間裡大秀特秀後,他似乎就點醒了某種天賦。
自帶炫耀,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自己的室友有多麼愛自己,自己有多麼愛自己的室友。
時晤:“……我沒這個意思。”
張凡态度敷衍,已經把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上了桌,雙手一滑,發送語音:“懶得噴——投其所好,我确實不知道你室友喜歡什麼。”
“不想和你多說了,吃早飯去了。”
時晤眨了眨眼,心裡有了想法。
或許可以給小蘑菇貓買點茶飲…那些小甜品也很不錯。
時晤這麼想着,腦中靈光一閃。
“我可以現在現學做這些甜點…巫究之前也做過,應該是不難的。”
說幹就幹,他順手就打開了一個甜點教學視頻。
煤球毛茸茸的尾巴豎起,在時晤的四周轉來轉去,似乎是剛剛吃完西瓜,它看起來十分的愉悅。
但沒過多久,在腳邊團團裝的煤球就打起了哈欠,金色的眼睛半眯着,小跑着窩進了貓窩裡。
時晤連看好幾條,不知不覺間陽光就穿過了玻璃窗,細細的浮塵在半空懸着。
時晤半張臉上鍍上了耀眼的金色,把極好的眉骨襯托得更加挺拔,脖子上銀色項鍊也泛着陽光。
時晤回過神時,對面是背上書包的沈芸。
沈芸準備回學校去上晚自習,動靜吵醒了靠在沙發上的時晤,他的手機落到一邊,撿起來一看才發現已經是下午了。
他在直播間挂了張請假條。
沈芸已經離開了。
整個房子裡空空蕩蕩。
可能是午覺一覺睡太久了。
時晤總有一種被全世界抛棄的感覺,房子裡沒有人,他無聊地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剛剛分開沒多久。
他就有點想巫究了。
時晤切了個網。
【用戶258703886:巫究,我好想你,我好難受:(】
他甚至還從犄角旮旯的角落翻出了傷心欲絕的表情包。
沒過兩秒鐘,幾乎是秒回。
【巫究:我也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吃晚飯了嗎,要是點外賣的話,挑一挑衛生的。】
【巫究:不喜歡也沒關系,我有錢,你可以都嘗嘗。】
他絮絮叨叨很久,話都傾注在了時晤的日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