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告訴過666他不愛吃魚。
666用它那機械音地尴尬笑了笑:“我這裡資料顯示原主不愛吃,想着你應該差不多。”
原來如此,白逾在腦海裡化了個噙着淚水的小人,好不可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說多了都是淚。”
666表示自己同情他一秒。
餐桌上又恢複了虛假的溫馨。
江近硯看着斜對面頭都快埋進飯碗裡的某人,他吃了這麼一會兒,碗裡的魚肉隻少了小小一個角,很顯然不愛吃。
白家父母看起來不像表現出的那樣和善,似乎也并不關心他們這個曾經的小兒子。
要在平時,他早就離開餐桌回房間,今天卻沒有。
說不清為什麼,在白逾身邊,他身上密不透風的疼痛似乎真的能減弱一點。
吃完異常艱難的一頓飯,白逾回到了自己的那套公寓。白家還不算太過分,雖然把他趕出來了,好歹還留了一套在B市貴族學校旁邊的一套房子。
白逾躺在床上,緊繃一天的情緒終于有時間稍稍放松下來。
樓下車流如潮,這座繁華的都市華燈初上,霓虹燈和車流交織閃爍,盡顯旖旎。白逾站在十七樓落地窗前,B市夜景毫無遺漏落在眼中。
不一會兒,白逾就回到了床上躺屍,很久沒說話。
666給他安排着明天的行程,他在一邊安靜聽着。
明天是周一,白逾要去上學,畢竟原主還是個高二學生,過完這個夏天就要高三了。
白逾聽完頓時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怎麼穿書還要再上一遍高中!”
666忙開解這位疑似厭學的宿主:“沒事的,雖然白家不重視原主,但還是在貴族高中上學的,絕對比你的苦哈哈的高中輕松的多。”
白逾半信半疑:“真的?”
666一臉堅定:“真的不能再真了。”
白逾這才放下心,又問:“那江近硯呢?他和我一起上學嗎?”
“是一個學校,但和白筝一個班,你們差兩個樓層。”
白逾工作了一天,晚上回到家還沒來得及休息就穿書到了白家,膽戰心驚了一下午,這會兒稍一放松,就覺得困得要命。
他腦子正迷糊着,聽見666說:“宿主,你在網上查點資料吧,我得先下班了。”
白逾認命爬起來,拿起原主手機解鎖。
“你們系統還會下班?”
666被他有些豔羨的語氣搞得有點奇怪:“當然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它說完不等白逾回答就光速下班了,白逾隻能回答給自己聽,“這系統待遇還挺不錯的。”
“我都想做系統了。”
已經下班的666突然詐屍:“宿主,我還是建議你不要這麼想。”白逾竟然從機械音裡聽出了疲憊的味道,“畢竟做我們這行的最忌諱的就是做我們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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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戀愛攻略已激活1/8。”
“戀愛攻略已完成0/8。”
“戀愛攻略進行中……”
白逾被它一驚一乍的吓的一激靈:“你幹什麼?”
666:“給您播報攻略進程。”
“怎麼現在才播報,不應該昨天嗎?”
666羞澀一笑:“哎呀,有點網絡延遲很正常的。”
白逾:“……好吧。”這還能延遲?
白逾按照系統的提示到了學校,青梧高級中學。
學校裡的學生都非富即貴,成績好的更是比比皆是。原主的成績就很不錯,拿過不少次年級第一,可他本人卻是最平凡最不起眼的那一類人。
剛到班級,一個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人影閃到白逾面前。
“小逾兒,你家裡人沒難為你吧?”
白逾搖搖頭:“沒有。”
面前人瞬間松一口氣,“那就好,你要是不想回家就來找我,我可太想和你一起了。”
這人熱情的過分,白逾猛戳666,“這人誰啊?”
666給他調出資料。
鄭流雲,17歲,Beta,鄭氏繼承人,家中獨子,也是原主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白逾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真的沒事。鄭流雲好兄弟一樣攬着白逾回到座位上,他們是同桌。
時間還早,教室裡隻到了一部分人,人聚到一起難免會聊起八卦。
“你們都知道了吧,白逾居然不是白家人,白家的真少爺上一周才找回來。”
“誰說不是呢,聽說白家真少爺今天會和白筝一起來。”
“怪不得白逾今天沒有坐車來學校。”
“對了對了,你們誰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江什麼硯。”
“叫江近硯。”有人補充道。
“我姐那天也在醫院,她說這個白家少爺長得還挺帥。”
教室很大,學生還沒到齊,教室顯得有些空曠。盡管那幾人已經壓低了聲音,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傳到白逾和鄭流雲耳中。
白逾這個話題主人公倒沒有什麼意見,畢竟他們說的都是事實,而且也沒有刻意嘲諷的意思。
鄭流雲怕他多想,出聲提醒縮在一起吃瓜的幾人:“你們幾個,這麼大聲的讨論什麼呢,讓我們也聽聽?”
那群人嘻嘻哈哈幾聲就一哄而散了。
江近硯是和白筝一起被送到學校的,無數視線透過車窗向裡窺探。
江近硯并不想招搖過市,白家下周準備舉辦一場宴會宣布他白家少爺的身份,故而有意讓他先在各家公子和小姐面前露一下面。
他和白家二兒子白筝在同一個班級,當初白母特意讓白筝晚上學幾年,說是方便照顧弟弟,實則是為了掩蓋他們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