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又安靜下來,白逾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早餐,手下意識摸了摸後頸的咬痕。
白逾大概知道這是自己昨天晚上分化之後進入發情期,江近硯受不了自己的軟磨硬泡才給自己弄了個标記。
666之前給他科普過,Omega分化之後會進入發情期,發情期會讓Omega尤其難受,他們會渴望伴侶的靠近,渴望Alpha的信息素。擁抱、親吻、呆在一處這些都能通過傳遞信息素來緩解Omega發情期的不适症狀,不過效果最好的要數腺體标記。
腺體标記又分為臨時标記和終身标記。臨時标記比較麻煩,一般隻能保留兩到三天,Omega度過一次發情期大概需要二到四次臨時标記。終身标記則簡單的多,标記之後隻需要在Omega腺體内保留足夠的信息素就行了。
江近硯:“昨晚你信息素不太穩定,抑制劑對你發情期的抑制作用不是很大,不去醫院的話,隻能給你做了次臨時标記。”
白逾後頸上的咬痕算不上多深,也不疼,顯然江近硯标記的十分禮貌,他又看了眼手臂上确實有兩個圓圓的小針孔。
看來江近硯僅僅是為了幫他才做的臨時标記。
江近硯在白逾家沒待多久就離開了,離開前還很是貼心地建議他去醫院檢查一下腺體。
白逾今年十七歲,早就過了腺體正常分化的年齡,江近硯的意思是他對抑制劑不敏感,抑制作用不佳。
确實很有必要去檢查一下,畢竟誰知道這次臨時标記消失之後會發生什麼。
666:“宿主你怎麼不去送送他,順路培養一下感情?”
白逾打算去醫院一趟,回666:“不用急于一時,先去醫院檢查腺體。”
醫院總是人滿為患,消毒水味彌漫在每一個角落,白逾身上還沾染着江近硯的信息素。
他七拐八拐終于到了腺體科,挂了号後在診室門口排起了長隊。
腺體科充斥着各種各樣的信息素,混雜在一起,實在算不上好聞,甚至有些刺鼻。
白逾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有人拍了拍他肩膀,轉頭就看見了鄭流雲。
白逾有些意外,問他:“你怎麼也在這裡?”
鄭流雲朝診室擡了擡下巴:“我陪我媽媽來的,你呢?”
鄭流雲很難想象白逾一個Beta為什麼會出現在腺體科。
白逾掐頭去尾簡單給他說了說前因後果,表明自己也是第一天當Omega,而且自己的腺體大概有點問題。
鄭流雲驚了:“還有這樣的事兒?那白家那個真少爺還挺好的,沒記恨你對你落井下石就算了,竟然還幫了你。”
白逾不置可否,江近硯确實幫了自己不少。
鄭流雲接着說:“那你一定要好好查查,别是有什麼病了。”說完他趕緊呸呸呸,“肯定沒事,我這破嘴瞎說什麼。”
白逾笑了笑,無論他腺體有沒有問題,他總歸是要離開的,無非就是難受點和舒服點的區别,“嗯,肯定沒事。”
“小逾兒,我先走了,我媽媽叫我,我給我媽送到車上就回來找你。”鄭流雲邊回頭邊說。
白逾:“快走吧,小心點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逾身上屬于江近硯的信息素被雜亂的氣味沖的很淡,在信息素快要完全消散的時候醫生終于叫到了白逾。
“89号,白逾。”
“來了。”
白逾有些拘謹地坐在診室椅子上,對面是一位年近四十的Omega醫生,長相氣質十分溫和。
醫生邊在病冊上記錄邊問:“腺體那裡不舒服?”
白逾穩着氣息回答:“我昨天才分化成Omega,而且抑制劑對我的作用不大。”
醫生聞言擡起頭,看着白逾:“你今年多大了?”
白逾:“十七歲。”
醫生面色凝重些許:“你這确實分化的晚了些,常見的Omega都會在十五歲之前完成分化。”醫生在本子上寫了什麼,又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對抑制劑不敏感,很正常。”
白逾:“那我發情期要用什麼類型的抑制劑?”
畢竟江近硯的臨時标記撐不了一整個發情期。
醫生給他開了個單子,指了指旁邊的助手說:“你去做一個全套的腺體檢查,再加上個腺體穿刺。”
腺體穿刺不屬于腺體的常規檢查範圍,一般有疑難雜症才會安排這項檢查。但白逾分化的時間太晚了,又對抑制劑不敏感,很有必要做個腺體穿刺。
白逾聽話地跟在助手小姐姐身後,指哪去哪,一點都不惹人煩。
助手小姐姐在他去腺體穿刺前告訴他:“不用擔心,這個可能有點疼,但對腺體的傷害不大。”
白逾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顯得整個人很乖,“好,謝謝姐姐。”
助手小姐姐也笑了笑,塞給他一顆糖:“不客氣。”
還沒走近就有陣陣尖叫聲從裡面傳來,激的白逾胳膊上起了一層小疙瘩。
白逾進到檢查室,按照醫生指示進行穿刺。
好疼!
白逾真沒想到會這麼疼,他險些暈了過去。
白逾拿着檢查單找到那個Omega醫生的時候,面色幾乎沒有血色,吓人的很。
醫生接過檢查單翻看着,不自覺擰起眉。
白逾有些緊張,滾了滾喉嚨等着醫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