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逾不想騙鄭流雲,況且這件事總不能瞞一輩子,尤其鄭流雲是真的拿自己當朋友了,他承認道:“其實……也算是這樣的。”
鄭流雲瞪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唏噓着問:“不是吧白逾,你難不成真的想搞什麼“禁忌之戀”?”
白逾被鄭流雲一句“禁忌之戀”給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為自己辯解:“也沒有很禁忌吧,可能還沒那麼嚴重?異父異母,也不算多違背倫理。”
鄭流雲早在一次次震驚中把考試的事抛之腦後了,他環顧左右,把音量壓低到隻有自己和白逾能聽到,又帶着點贊歎說:“你可真大膽。”
白逾腼腆一笑:“還好吧。”
鄭流雲恨鐵不成鋼:“你還笑!這要是讓你爸媽知道了,不得剝你一層皮?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教室裡人漸漸多了起來,同學們都聚在成績單處看成績,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白逾同樣壓低了聲音說:“笑,必須笑,等他們知道說不定我已經把人追到手了。”
鄭流雲見白逾沒有放棄的意思,甚至還自信滿滿地放下豪言壯志。
嗯……簡直沒眼看。
“你就非得是他嗎?”
白逾抓起鄭流雲不明顯顫抖的手,語氣誠摯,表達自己的決心:“不是他不行啊。”
話落,白逾問666:“鄭流雲不會真的被我吓壞了吧?”
666語氣有些嗔怪:“……你就非得一次性把你那點事全倒出來嗎?也不給人家小鄭一點反應時間,吓到也是應該的。”
“不是他不行?”鄭流雲呢喃着重複一遍白逾的話,尾音裡帶着詢問。
這次白逾真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硬着頭皮答道:“應該是……不行的。”
誰讓這是666給他安排的任務對象呢。
白逾俨然在鄭流雲心裡樹立了個隻要愛情且冥頑不靈的傻缺戀愛腦形象。
鄭流雲腦中掀起一波又一波風暴,不知道都想了什麼,最終淡定開口:“對,也行。沒血緣關系,而且你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很正常。”說完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白逾,像是想要得到白逾的肯定。
白逾有些艱難地點點頭。
他又把666戳出來:“其實我覺得沒什麼,但流雲好像受了很大打擊一樣。難道是我道德感比較低?”
這對于見多識廣的666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你要這麼說的話,可能我的道德感比你還要低上很多?”
鄭流雲也察覺自己反應太大,回過神的時候看見白逾欲言又止的表情,連忙解釋:“沒事沒事,我沒什麼意見。可能是因為我沒見過你們在一起過,所以下意識以為你倆關系不好。”
白逾:“關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隻是目前有點奇怪。”
鄭流雲一下就理解了白逾的意思,“你倆不熟,但你在追他?”
白逾點點頭。
鄭流雲:“不熟還天天咬脖子?!”
白逾羞愧難當:“那是情況特殊,迫不得已。”
未等鄭流雲再問些什麼,下節課的老師走進教室,班級裡瞬間噤聲。
白逾正聚精會神聽課,忽然胳膊被人擠了擠,鄭流雲推過來一張寫了字的紙片,紙上寫着:我剛剛沒什麼别的意思,隻是有點驚訝,你别介意。
白逾很久沒在紙上寫字聊天了,他将紙張拿過來,寫上回給鄭流雲的話:我懂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會因為這個對我有偏見的!
末了還在那行字的尾端畫了個小巧的愛心。
鄭流雲又回:那就好,加油!哥們永遠支持你。
鄭流雲也學白逾在字的尾端加上兩個Q版的強壯手臂。
中午,餐廳裡食物的香氣混雜着學生們的歡聲笑語,熱鬧喧嚣。白逾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拿出從剛才開始就震動不停的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一串沒有備注過的陌生号碼。
手指劃過綠色的接聽鍵,手機被白逾附在耳邊。手機裡傳來男人粗犷但帶着點小心翼翼的聲音:“是白逾嗎?”
白逾有些疑惑這人是誰,回道:“是我,您是?”
手機對面的人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你親舅舅,你媽媽的哥哥。”
白逾直覺這人給自己打電話不會是什麼好事,問道:“有什麼事嗎?”
那人趕忙說:“是這樣的,你爸媽想讓你這周末去看看他們。你知道的,你爸媽都是為了你好才幹出那樣的糊塗事,當初白家人報警把他們抓進去的時候你坐視不管,我們就當你是能力不夠束手無策,現在隻是讓你去探視一下父母,你可不能再拒絕。”
那人說起話來都不帶停的,白逾隻得在内心腹诽:你管江父江母幹的事叫糊塗事?那分明就不是人幹的事!
白逾正要拒絕,對面的人像是預料到一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緊接着說:“你去之前先回家一趟,你爸媽給你留了東西,你最好看看,那東西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嘟嘟嘟——”手機裡傳來電話挂斷的忙音。自稱白逾舅舅的那人兀自說完一大通話,沒等白逾開口就倉促挂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