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這個是影山飛雄。”
日向一臉嚴肅的站在影山和小夏之間,鄭重介紹。
“飛雄!”
小姑娘瞪着滴溜溜圓的眼睛,重複着音節。
“得麻煩你照顧他哦……痛!不要揪我的頭啊!”
“誰照顧誰啊笨蛋!”
“什麼?”日向驚訝,抱着小夏開始演,“當然是小夏照顧你啊,畢竟平時都是小夏照顧我呢!對吧小夏!”
被哥哥抱在懷裡的小姑娘挺胸擡頭,“當然!我也會照顧好飛雄的!”
兩雙如出一轍的圓圓眼睛看着影山。
影山:“……”
拳頭硬了。
影山:“……是,請多多指教。”
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影山思考。
一與爺爺的申請沒多久就通過了,轉院手續辦完就準備動身去東京,日向不請自來幫着打包爺爺的行李,一聽說影山家裡現在就他自己,爸媽在外地工作,爺爺去東京看病,姐姐去外地讀書,眼睛瞪得溜圓,然後一臉擔憂,“喂,影山,你不會把自己餓死吧?”
“你找打嗎白癡!我當然不會啊!”
“诶——打不着!”猛的一縮躲開了影山的攻擊,日向跳起來坐在一與爺爺的行李箱上,說,“我的意思,要不要來我家?”
“?”
然後發生了什麼影山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爺爺和日向達成共識,打包爺爺的行李變成了打包爺爺和自己的行李,然後就是和行李箱一起被司機放在了日向的家門口。
“哈哈,”日向放下妹妹,“那就要麻煩小夏幫我們開一下後院的燈啦!”
“是!”小姑娘歪歪扭扭敬了個禮,“交給我吧!”
看着日向夏蹦蹦跳跳往院子裡去的身影,日向笑了笑,從自家鞋櫃裡找了一雙新的拖鞋給影山,“我家沒有多的房間,所以你估計得和我擠一個房間了。”
“所以都說沒必要。”
“我有必要行了吧,”日向頭也不回,“你東西都收拾好了?需要我明天和你再去搬一趟嗎?”
“我沒什麼要帶的。”影山說。
“唔,也是,”日向想了想,“衣服帶了就行……其他我家都有。”
他打了個響指,笑起來,“歡迎來我家!”
這應該是影山第一次去别人的家。
他的朋友不多,刻薄點說的話就是沒有,隻有排球,他有各種各樣的排球,軟球、硬球,5号、6号、甚至是7号球,每種都好多個,用過的在用的都被爺爺好好的收在櫃子裡,從最早在兒童教室到現在用的,都還留着。
它們是他歲月的紀念冊。
他打量着日向的家。
日向家就是最普普通通的一戶建,門口停着日向的自行車,進門右側的白闆上,爸爸媽媽的下面寫着“出差兩周”,日向自己的寫着“幫影山爺爺收拾東西”,小夏的寫着“排球教室”。
“……?”影山一愣,“小夏也打球嗎?”
“她在排球教室玩球……反正現在她挺感興趣的。”日向眨巴眨巴眼睛。
被自家哥哥帶着,娛樂項目就是追着排球跑的小夏比上輩子更早的開始接觸排球,但是日向并沒有更進一步的指導她,他隻是把妹妹放進綁在自己自行車後座的兒童座椅上,載着她越過田野去烏養老教練的排球教室玩,比起排球,對小夏來說,排球教室更接近于“和朋友一起玩”,在她沒有明确的提出要更進一步之前,日向不會說什麼……他做青訓教練的時光告訴他,能走的遠的,都是自己決定邁出最初那一步的孩子。
哪怕大人能推動着他們走完接下來九十九步,起始的一步,一定得由他們自己邁出才行。
唯有熱愛,才能讓他們走過職業這條道路未來幾十年的艱難。
所以,即使上輩子小夏也是追着哥哥的步子走進國家隊,身披一号球衣的王牌,此刻,他也願意尊重她一切的決定。
“所以之後可能得麻煩你一段時間啦。”
“?”
“音駒那邊有點事情,我得去一趟東京,”日向把自己名字下面的字擦掉,然後寫上“去取伴手禮”,“音駒的貓又教練和烏野的烏養教練關系很好,貓又教練生病,我去取烏養教練給貓又教練的禮物然後一起帶到東京去。”
他在白闆上畫了一條豎線,畫出一個新的豎列,擡頭寫上“影山”,“所以那段時間就得拜托你照顧一下小夏啦!”
他轉過筆,把白闆筆遞給影山。
“……好。”
影山接過筆,學着日向的樣子在自己的名字下寫上“部活”。
“很好很好!影山同學這邊——”日向推着影山往往房間裡走,打開燈,把書包放在一邊的椅子上。
日向的房間裡也是堆滿了東西,除了球還有各種資料,日向一邊翻找一邊介紹,“唔……我書桌上東西堆太多了……我騰一半給你,然後排球的東西的話我的統一放在那邊,我一會兒收一半位置給你……啊!然後資料的話這邊是高中的,排球月刊在第三層,職業賽的錄像在這個櫃子裡,初中的資料我不多……這是什麼?原來是作業啊,丢掉……然後是衣櫃……這邊都是不用的被子什麼的我一會兒放到儲藏室去,你就放這裡吧……”
“至于床……”他哐當一聲從自己的床底下拉出一截床闆,單人床變雙人床,“鋪一下就行!”
“?你的床為什麼還能拉開啊!”
“小夏小時候都是我在帶,”日向說,“我睡外面免得她掉下來啊!”
他湊上前揶揄,“需要我睡外面保證你不掉下來嗎?影山同學——”
“你找打嗎?”
兩三步避開了影山的五指山,日向清理櫃子,突然掏出來一個軟球。
“順帶一提,”日向神秘兮兮的展示,“锵锵!這個是小夏用的第一個球!”
“你什麼笨蛋哥哥啊小夏還是别跟你玩了感覺會變笨啊!”
“我才不笨昨天打球誰被我預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