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日向從青城的後勤那邊拿來了應援用的手幅,“走吧,我們去觀衆席。”
“啊……”菅原說,“完全不想應援。”
“不想應援哪個?”大地翻了翻,從裡面拿出一條岩泉的手幅,問菅原。
“哪個都不想,”菅原沒好氣,“就沒有讓他們兩個都輸掉的辦法嗎?”
“那幹脆祈禱小行星撞地球比較快啦!”西谷翻起一條渡親治的手幅,沖着場内大喊,“加油啊!渡!給他們看看我們自由人的厲害!”
球場裡,隊尾的渡親治看了過來,墊腳沖烏野揮了揮手。
“說起來,”東峰看向白鳥澤的隊伍,“日向你和白鳥澤的關系不是很好嗎?不給他們應援沒關系嗎?”
“唔,”日向目光漂移,“自從知道我們跑去和青城合宿之後鹫匠教練就一直在生我氣啦,現在還是不要去觸黴頭好了。”
“白鳥澤的教練怎麼這麼小心眼啊。”
“倒也不是……”
日向撓了撓頭,實際上,與其說是生氣他去和青城合宿,倒不如說鹫匠認為沒有意義。
青城的基礎素質在那裡,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越過白鳥澤。
老人如此堅信着。
而這正是兩位教練的矛盾所在。
“怎麼說呢,”他挂在欄杆上,看着場内的兩支隊伍,“語言如果無法溝通的話,對于排球選手來說,沒有比比賽更好的說明了吧。”
——所以……請看吧,鹫匠教練,這是我的答案。
“快看!”天童一眼就看到了青城人群裡的烏野衆人,指着人群裡的日向當場開演,“小不點叛變了!”
“?”牛島看過去,不明所以,“他本來就不是我們學校的。”
“教練不是想招小不點很久了嘛,”天童沖場邊揮手,“嘿!小不點!”
“天童前輩——”
“你幹嘛——在青城——那邊啊!”
“因為——今天的立場——是青城!”日向大喊,沖他揮手,“但是前輩比賽也加油!”
東峰歎為觀止,“日向。”
“?”
“還好你不是花花公子。”
“對吧,”菅原和東峰湊在一起蛐蛐,“日向和每一所學校的排球部關系都很好呢。”
“嗯……”日向撓頭,“說實話,真的有那麼多世仇嗎?”
“……”菅原指向場内,“你睜着眼睛說什麼瞎話呢?”
“不不不,”日向笑起來,“及川前輩恨的真的是牛島前輩嗎?”
“菅原前輩,”他說,“輸給青城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呢……你在恨青城嗎?”
菅原閉了嘴。
“對吧,”日向用手指比圈,像是在臉上挂了個單片眼鏡,看向人群中被圈出來的及川,面色平靜,“恨天恨地……”
“到頭來都是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啦。”
隻不過呢……
及川前輩,今天,我賭你會赢。
場内,白鳥澤與青城的交手已經開始。
“……唔,”菅原皺眉,“青城是不是有點被我們帶偏了。”
“嗯,”日向點頭,“不過沒關系的啦,既然在和我們的比賽裡能反應過來,那麼現在他們也能反應過來。”
是的,帶偏。
在青城和烏野的比賽中,青城為什麼會偏向猜測和多重防守,而不是一開始就使用最後看來更适合應對烏野的鋪開防守陣容的戰術?
因為合宿的時候,這個方案是被提出來針對白鳥澤的。
白鳥澤最恐怖的一點就是牛島,他是很難靠着一次阻攔就能防守下來的選手,所以當時日向給出的建議是猜測擊球方向+多種阻攔的結合。
“反正一輪接發肯定會出問題,不如賭一把他會打的方向,然後直接防死那邊就好,”合宿的會議裡,日向在白闆上寫寫畫畫,“畢竟回回都被打穿,不如賭一把方向,哪怕隻能猜對一半,我們都能減少一半的失球……”
“再然後……”
日向的筆畫出網前的陣容,“就是反擊!”
“……猜錯方向了。”大地皺眉。
“嗯,”日向平靜,“畢竟雙方都在适應對方,如果不是在和我們的比賽裡出現了戰術上的變化,其實松川前輩的猜測沒有太大問題……”
“隻不過,”他歎息,“那是牛島前輩啊……這樣一個從小就接受專業訓練且天賦異禀的人……”
“他怎麼會不做出調整呢?”
場内,牛島若利落地,看着青城的衆人重新恢複站位。
“哇喔,”天童探頭探腦,“今天怎麼朝着這個方向打?我都差點猜錯呢!”
“……那麼,”牛島說,“他們的确是在猜。”
“诶?”天童饒有興緻,“怎麼?終于又有人理解預測攔網的魅力了?”
“隻不過呢,”他站定網前,雙手抱頭,等着發球,“這樣就想攔住若利你,是不是太簡單了呢?”
“沒關系!下一球!”
及川大聲招呼,然後回身盯着白鳥澤的陣容。
“團隊和個人,”烏野的小不點如是說,“各自的優缺點在哪裡呢?”
“個人永遠是不穩定的。”翻動着白鳥澤的資料,日向說,“沒有人永遠能夠打出巅峰的操作,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麼答案隻有一個。”
“那不是巅峰,那是他的’普通’。”
應對發球其實對渡親治來說并不難,發球被穩穩擡起,朝着及川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