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星逸看出向成雙不想讓他過多地關注自己,索性他也不再糾結。就像他曾經想的一樣,隻要保證向成雙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就可以了,其他時候,舟星逸也不想讓向成雙感到壓力。
開學一周多之後,學生們留在寒假裡的心才終于被慢慢收了回來。下學期的課程比上學期的要複雜了不少,舟星逸也不敢再随便開小差了,每堂課都認認真真地聽着,生怕落下一點。
零食店的兼職他依舊在去,不過這次不是因為向成雙,而是裴承親口勸他留下的。
自從那天和裴承對峙過之後,舟星逸早就做好要和他撕破臉的準備,當然也沒想着自己還要再去兼職,可轉天他發短信和店長說了辭職的想法後,裴承卻意外地給他打來了電話。
舟星逸并沒有存裴承的号碼,當電話打來的時候他隻當是快遞,毫無防備地就接通了。
“喂?聽說你要辭職?”裴承直戳了當地問道。
舟星逸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挂斷,可他又不想讓裴承覺得是自己怕了他,在躲着他,便硬着頭皮說道:“是啊,幹嘛?”
“是嫌工資太少嗎?這段時間你幹得不錯,我可以再給你提點。”裴承說。
舟星逸哼笑一聲:“承哥,你是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辭職嗎?那天咱倆都把話說成那樣了,你還要給我加工資?我天天從你眼前晃悠你不覺得别扭啊?”
聽筒裡,裴承的聲音倒是一如既往地冷靜:“為什麼别扭?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我沒必要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你的能力不錯,我也不想費勁再去招其他的人。這樣吧,你再說說你的要求,我看看能不能滿足。”
和舟星逸溝通時,裴承的口吻俨然就是一副上司做派,冷酷又不近人情。不過他這樣也好,舟星逸倒也用不着費勁跟他周旋,不帶感情有不帶感情的談法,況且舟星逸也不是真的想走。
畢竟他和邵揚也是剛剛在一起,邵揚平時的課程很忙,不去兼職的時候,他們的見面時間也就下課那一會,如果去兼職的話倒是還能在一起待得久一點,周六日也能見面。更何況,舟星逸知道向成雙根本就沒有真的放下裴承,哪怕是為了打探裴承和Taddy的情報,他也得留下。
所以在裴承幾近完美的“勸說”下,舟星逸最終答應了會繼續過去兼職,他把這件事也告訴了向成雙,向成雙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還是和從前一樣,非常贊同他留下。
不再去想裴承和向成雙的事情後,舟星逸明顯覺得自己輕松了不少,雖然他在這件事上并沒有出什麼力,但還是長籲了一口氣——這或許是所有雙魚座的天性,想得多、想得雜,一段時間下來除了把自己給折磨個夠嗆,對于事情的走向卻并沒有什麼助力。
開學之後,日子就像是開了二倍速一樣,飛快地過去了。春末夏初的一個周五,剛剛結束工作的邵揚忽然對舟星逸說道:“星逸,你想不想去草原玩?”
“草原?”舟星逸停下手裡的動作,饒有興趣地擡起頭,“什麼時候啊?”
邵揚說:“明天一大早就走,從咱們這兒開車大概七個多小時到烏蘭布統。現在六月份正好是淡季,去的人不多,草也綠了不少了,要不要去玩玩?”
“那兼職怎麼辦呀?”
“跟承哥請兩天假吧,周日晚上就回來。”邵揚說道。
面對邵揚的提議,舟星逸也非常興奮,這不光是因為他從上高中以後就再也沒有出去玩過了,還因為這是他和邵揚第一次出遊,光是想想他們會在一起朝夕相處兩天,舟星逸就有些壓不住嘴角。
裴承在請假這件事上倒是很好說話,他連個磕巴都沒打就同意了他們兩個人的請假申請,還非常大度的讓他們從店裡拿了點零食和水果在路上吃。
起初舟星逸還不肯要,拿零食可以,但他必須要付錢。裴承拗不過他,隻好讓他付了個零食的錢,另外的水果就算作他這個老闆給員工包的獎勵紅包,這麼一來,舟星逸才終于作罷,安心地拎着大包小包上了邵揚的車。
“哎,邵哥,你不覺得承哥最近這段時間有點不太一樣嗎?”舟星逸翻看着兜裡的零食說道。
“是有點,好像跟你沒有那麼不對付了。”邵揚回答。
“是吧,那看來不是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而且你發沒發現,那個Taddy已經好久都沒來咱們店裡了?好像都有個把月了吧。雖然我不太喜歡他,但是這倆月下來我都有點熟悉他在店裡咋咋呼呼的勁頭了,現在突然一不來,店裡一安靜下來我還有點不習慣,莫名其妙的。”
邵揚說道:“他回英國了,上個月月初就走了。”
“啊?他走了?我怎麼都不知道?”聽邵揚這麼一說,舟星逸立馬來了興趣,“他為什麼突然回去了啊?不追承哥了?”
“誰知道呢,這件事承哥也沒跟我說過,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