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兩人分開得異常順利。
紅胡子說走就走,卞舒終于如願地單獨來到後院。
就算要離開相府,他也想先确定攻略目标,至少先見一見,得到些線索。
門房丫頭大概認出他是未來姑爺,帶着人就去後花園。
遊戲中的季節和遊戲外一樣,都是盛夏。
一路走來,驕陽下,小徑旁,點點花朵像燃燒的火花,熱烈綻放,色彩斑斓。
前方遠遠地傳來陣陣清脆的笑聲,無憂無慮回蕩着。
卞舒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減緩了下來。
“公子?”丫頭疑惑地望向他。
卞舒頓了頓,“走吧。”
奇了怪了,面對紅胡子的死纏爛打,他都能遊刃有餘,這會子要見女性遊戲角色竟然心生遲疑。
遊戲而已,别太當真。
卞舒很快調整好了狀态。
“這邊走。”丫頭領着他穿過曲徑通幽的小徑,來到花園深處。
前方是一座雅緻亭子,亭子四周環繞着郁郁蔥蔥的綠意和沁人心脾的花香,那悅耳的笑聲就是從這亭中傳出。
此刻,亭内站着四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圍在一張長案旁,各自全神貫注于手中的功夫——揮毫潑墨,像是在細緻入微地作畫。
淡粉衣衫,長裙曳地的是相府大小姐柳顔佩,手持毛筆,輕輕蹙眉,像是在思索下一筆落在何處。
她身邊是一位穿着翠綠煙紗碧霞羅的女子,體型嬌小,神情活潑,時而左右環顧,時而掩嘴談笑,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再過去是一位着淡藍色織錦的長裙的女子,四人中她顯得最為沉靜,舉手投足透露着書香氣息。
最後一位着深色紗衣的女子,用亮紅絲縧束了腰身,穿着幹練,人也是英姿勃發。
陽光透過繁密的樹葉間隙,灑落在她們身上,像是一幅引人入勝的畫面。
奇怪的是,明明四人各有各的美,卞舒卻沒有什麼感覺,反而沒有第一次見到花魁觸動大。
隻不過,四個?
卞舒神情瞬間僵住了。
兩個就讓人頭疼了,這會又多出兩個人……攻略目标是相府小姐,雖然遊戲介紹給的是柳姓姐妹……
但任務會不會故意增加難度?
比如遊戲分左相右相,攻略另有其人。
比如名字也能替換,就跟花魁胡绮羅似的。
卞舒迅速打開攻略面闆,頓時一呆——攻略目标果然變成四位……
在他發呆的同時,亭子裡面四位美人也議論起來。
“姐姐,你的良人已至。”翠衣女子對着柳顔佩戲谑地開起了玩笑。
“貧嘴。”柳顔佩臉上微微一紅,朝着卞舒招了招手,“公子,請過來說話。”
卞舒反應過來,走了兩步,在亭子外止了腳步。
見他如此嚴謹,幾位女子全都掩嘴笑了起來。
柳顔佩笑着解釋,“公子不必拘謹,昨日我們已見過,這幾位也都是我們姐妹的好友。”
翠衣女子眼珠子一轉,“公子既來了,不如讓我們考考你。”
“考什麼?”
“就考你識人。”翠衣女子手指挨個點了點身邊三個姐妹,“我們四人分别是兩位相府小姐,趙将軍親妹,尚書府四小姐,而且每人各有一長處,分别取‘琴棋書畫’四字為特長,你若認出我們四人身份,且識别個人特長,便可算赢,可獲得藝術+1點,智慧+1點。”
這是觸發任務了。
翠衣女子補充說道,“請公子察言觀色,考試開始後,我四人便不可出聲。”
“好。”
卞舒走進亭子,頓時觸發遊戲考核。
遊戲是很簡單的拼圖遊戲——三十步内,拼好一張四美圖。
四美圖上标有四人的身份和特長——這張圖就是答題線索。
圖不難,卞舒很快拼好。
仔細觀察一陣子,開始回答問題。
“粉衣小姐是相府大小姐柳顔佩,擅長古琴,藍衣小姐是相府二小姐柳顔琪,擅長棋藝,深色衣服的小姐是劉将軍親妹劉芸犀,擅長書法,翠衣小姐,對,就是你,你是尚書府四小姐禹蘭兒,擅長繪畫。”
“公子,你得了四美圖,可曾看清楚——那圖上标着我是相府二小姐。”翠衣女子狡黠地眨了眨眼。
“那張圖給了線索,卻也給出了陷阱。”卞舒解釋,“圖上标識藍衣小姐是禹蘭兒,擅長繪畫,她此刻身前這幅畫的确很出衆……”
所有人全都看向藍色衣裙女子身前畫幅:兩隻翠鳥生動地踩在花枝頭,神态細膩入微,好似活物躍然紙上。
翠衣女子不解,“這畫難道不好?”
“好,但這幅畫不是藍衣小姐畫的,而是出自你的手筆。”
“何出此言?”
“因為你個子最矮,受限于手臂長度,畫出來的畫不會太長——所以藍衣小姐身前的花鳥圖就隻有半幅。”卞舒指了指翠衣女子身前那畫,“你這幅……呃,小雞啄米圖篇幅太長,不是你的短手臂能畫出來的,因此,你二人為了某種目的,我猜是為了迷惑我,臨時換了位置。”
小雞啄米圖!
你的短手臂!
被他這麼直男地說出來,藍衣、翠衣兩位女子臉色明顯不太好看。
不過翠衣女子還有疑問,繼續追問,“那為何其餘兩位姐姐不是禹蘭兒?”
“大小姐我認得,另外一位小姐的身份——看手就知道。”卞舒語氣淡淡,“深色衣裙這位小姐的手上隻有墨痕,沒有顔料,而這張小雞啄米圖和五彩花鳥,都有用到顔料,所以她隻是在書寫,并沒有繪畫,況且她的字已經足夠證明身份。”
不是為了過關,卞舒真不願意浪費口舌。
累,真tmd累!
“不錯,公子答對了,我就是尚書府四小姐禹蘭兒。”黃裙女子舉起手,給卞舒展示了手上的顔料,“公子好生聰明,察覺了我們臨時的小伎倆呢。”
既然任務過關,卞舒重新打開好感度面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