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袍是素雅的灰白色,有着淡綠色滾邊,穿上後的确能更輕易地感應到風靈力的存在。
“好神奇。”白星臨穿上長袍原地轉了個圈,滿臉驚訝。
這話一出,流華頓時心生憐愛,小師弟居然連一件像樣的法袍都沒有穿過,這一路上肯定是餐風露雨,艱難得很!
“換這件!放心,師姐付得起錢。”流華馬上翻出另一件看起來更加高級的白色法袍。
這法袍乃避火布所制,色澤溫潤,代表風靈力的綠色紋繡滾邊仿佛會流動一般,墨綠腰封上綴着幾枚寶石,對術師更是有一定的法力加持作用。
都說人靠衣裝,白星臨換上這一身法袍後,立馬從寒酸的見習術師變成了前途不可限量的中階術師,顯得格外清秀俊雅,整個人神采飛揚,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郁九霄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颔首,“這件好。”
流華更是滿意地左右看了又看,“我的眼光真好,就它了。”順便還給小師弟搭配了玉飾,差點沒把成套的珠寶首飾都買下來給小師弟配上。
買下法袍成衣,又去了幾家店鋪,買了周邊的地圖,還有法術紙張、靈藥等等零碎。
流華把東西都給白星臨裝好,一邊吐槽道:“隻有雲策那個常年窩在山上的人才會就帶那麼點東西出門的,出門在外要學會隐藏法力,适當使用這些小工具,既方便又能保存實力。你看這法術紙,别看它便宜又不起眼,把它折成紙鶴,就能替你傳信了,比傳訊符差不了多少。至于它能飛多遠,就取決于你的能力了。”
感覺流華把郁九霄也一起吐槽進去了,白星臨偷偷瞥了眼郁九霄,對方伸手把他的臉轉了回去,說道:“好好聽流華說的。”
流華見狀笑道:“師父可不一樣,師父有師父才能用的方法,你學不來的。”
白星臨仔細回想了一下,或許因為郁九霄打從一開始出現在他面前就跟尋常人無異,他實在有些想象不出在這個法術世界的日常裡有什麼是隻有郁九霄才能辦到。
不過流華給他準備的東西都十分仔細,于是他便也一一收拾進乾坤袋中,畢竟有備無患嘛。
一切準備就緒後,三人便往深淵方向出發。
這回郁九霄沒有再使用法術藥劑更換發色,而是戴上兜帽,用天階術師等級才能使用的混淆術,讓外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根據地圖的指示,以靈馭車的速度,大約五天的時間能夠到達最近的一座小城,我們先到城裡休整一下再出發。而且車上的靈石快用完了,需要補充。”白星臨坐在車頭位置,攤開地圖研究路線,“我看了一下,這座小城是離深淵距離最短的一個點,全速前進的話七八天就能到。”
流華從後面探頭過來表示同意,“正好打探打探深淵的消息,這麼些年,天機閣一直往深淵加派人手看守,對于深淵的消息倒是一點都沒有往外界透露過。我也就隻聽過一些接懸賞任務的江湖術師提過幾句。”
坐在白星臨旁邊的郁九霄沒有意見,由着他們兩人安排,隻要大方面沒有問題,這些事情他便也不會過多詢問。
隻是這輛由霞浦鎮開出的靈馭車乘坐三個人的确是有些小了,白星臨和郁九霄兩人坐在了車頭的長榻,軟榻留給了流華,可活動的空間幾乎為零。
好在白星臨向來活躍,流華也不是個沉悶的,一路上說說笑笑,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白星臨還趁空閑,把想象中巨龍盤着一座小金山的畫面給畫了出來,不過那巨龍是Q版的小龍,兩隻龍角短短、胖胖的,盤着金山睡着了,鼻子還冒着可愛的鼻涕泡。
“好有趣,不過這畫的是什麼?”流華并未見過龍,她知道師父是龍神,但從未試圖猜想過師父的真身。
畫冊從流華處遞給了郁九霄,他低頭隻看了一眼便認出來了,沉默了片刻後才道,“并沒有這樣睡着過。”
白星臨撐在他肩頭上偷笑,“嗯,就是一種藝術表現手法。”
“你喜歡就行。”小朋友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百無禁忌,即便被一再提醒身份之間的區别,卻仍能與他如此親昵,郁九霄心裡有種隐秘的欣喜,唇邊不禁勾起淺淺的弧度。
流華看着他們的互動,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禁驚呼:“啊?你居然畫的是師父?!”
這膽子,小師弟果然不是一般人,也不知道師父是在哪撿回來的。
見郁九霄并沒有生氣,流華又把畫冊要了過來,仔細翻看。
白星臨筆觸娴熟,每個人在他筆下都看起來可可愛愛的,而且他并不是随手畫的,而是如同日記一般記錄着某些時刻,比如流華與雲策的拌嘴日常,雲策的砍價精彩高光時刻等等,流華回味過來後看得津津有味。
“這個好玩,你再多畫一些,以後等你認識了辛默和若伽,也給他們畫畫。”流華興緻勃勃地建議。
“沒問題,樂意之至。”白星臨自然是高興地應下。
如此過了幾日,一座灰撲撲的小城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