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般順暢,一看就是以前沒少爬樹。她左手還寶貝似的緊緊握着剁骨刀,看清前面的動靜,神色一凜:“是野豬。”
林染餘光瞥見,信了她從前習過武,體力不差。
與此同時。
【警告……警告,有野豬直沖宿主撞來了!】
林染顧不上吐槽系統“真及時”,兩眼緊緊盯着前方,雙手握着木棍,膝蓋彎曲,身子壓低向前傾,做出戰鬥的姿勢。
原身會爬樹,但林染之前從未爬過。她不敢确定,這麼緊急的情況下,僅憑肌肉記憶,她也能爬上去。
而且……這幅身體在隐隐顫抖。
不是害怕,是想要試一試的興奮戰栗。
林染也想确定,自己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她穿到這幅身體後,不光吃得多,還時常覺得,精力旺盛得想原地蹦一蹦……
野豬沖出來的霎那間,林染向側邊跳起,同時舉起手裡的木棍,帶着身體的重量,朝野豬的脖子狠狠砸了下去。
“碰”的一聲巨響,林染虎口被震得生疼,手心一陣發麻,整個人往後踉跄兩步,幾乎要拿不住木棍。
這根木棍小臂來粗,是原身在山中尋摸許久,花了整整半個月才打磨出來的,又沉又硬。也就是這幅身體力氣大,才能當普通棍子耍。
這一棍子下去,林染對自己的力氣有了數,也刷新了對野豬難纏的認識。
那頭野豬似乎被打懵了一瞬,擺了擺頭,轉過身來,四蹄刨地,像被激怒的猛虎一樣,咆哮着,暴躁兇悍的朝林染沖過來。
林染脊背一寒,來不及細想,繼續跳起,砸下。
這一下打中了野豬的脊背,林染眼前一陣眩暈,手臂疼得像是要斷了,手心仍緊緊握着木棍。
而野豬隻是停了一瞬,仍嚎叫着轉身,想要将敢傷它的人類撞死。
“阿染,這邊,上樹!”
樹上的謝韻儀急得全身是汗,她知道這會自己下去,隻是給林染添麻煩。眼見野豬發狂,隻希望林染跑到這邊,趕緊躲到樹上來,千萬不要受傷。
林染雙目緊緊盯着野豬,下意識的朝謝韻儀發聲處後退兩步。
野豬一次兩次沒撞到人,越發震怒,來勢洶洶,狂嚎着撞過來,速度比剛才還快。
林染仍然跳開,顧不上胳膊和手腕上叫嚣的疼痛,再次狠狠砸下一棍子。
野豬“嗷嗷”叫着,沒刹住沖勢,竟直直朝着謝韻儀躲着的樹邊沖過去。
林染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見謝韻儀緊緊咬着牙,雙眸發紅,兩手舉着剁骨刀,從樹上跳下來了。
剁骨刀帶着身體從高處下落的巨大沖擊力,狠狠砍在野豬的脊背邊,順勢往下,在野豬腹部劃開一個大大的口子。
野豬的慘叫聲震破耳膜,鮮血崩濺在謝韻儀蒼白的小臉上,像是潔白的雪地裡開出一串鮮紅的梅花。
林染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舉着木棍瘋狂的砸在野豬的傷處,一棍接着一棍,揮出了殘影。
“好了,好了,阿染,停下,停下,野豬已經死了!”
謝韻儀急促呼吸着,扔下剁骨刀,雙手抱住林染的胳膊攔住她。
林染一屁/股坐在地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謝韻儀緊挨着她重重坐下,大口大口喘氣,着急的問:“阿染,有沒有受傷?”
林染沒回答,她這會覺得哪哪都疼,手臂像是斷了,說不出的酸痛。手心若不是有一層厚厚的繭子,這會肯定已經磨出血了。
林染心裡一陣後怕,忙在腦海裡問:“系統,我受傷了有免費無痛醫療吧?骨折骨裂在這裡搞不好會死宿主的!”
她明明想着若是不敵野豬,就進空間躲起來的,打起來全神貫注,居然給忘了!
【經檢測,宿主隻是脫力,并無骨折骨裂之類需要醫療的傷。】
林染松了一口氣,“沒有受傷,隻是被野豬反彈過來的力道震得手疼。多虧了阿清那一砍刀,要不然,死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是阿染前頭幾棍子已經将這野畜砸傷了,它反應慢了,我才能砍中它,也多虧了寶刀鋒利。”
謝韻儀眸中的後怕,漸漸被興奮取代,“阿染,你是我見過力氣最大的人!毫無章法,隻靠幾棍子猛砸就能傷到這麼大個野豬,絕對是梁國第一人!
而且,阿染反應速度也遠超常人,僅憑身體直覺,就能在最恰當的時機跳起砸下。阿染是個學武的天才!”
林染面無表情:“我謝謝你的誇獎?”